第273章 自救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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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参议！”</p>

“秦学正？你还没走？”</p>

“秦某想确认传位一事，不知太上皇是口头”</p>

秦桧话刚说到一半，耿延禧从怀里掏出圣旨并展开，一脸玩味说道：“你自己看吧，此乃太上皇亲笔所书，康王乃天命所归，赵桓得位不正”</p>

“竟然.”</p>

秦桧咽了咽口水，随后看向赛里冷笑道：“好个天命所归，好個得位不正，康王真是好手段，他是嫌大宋不够乱。”</p>

“要是没有别的事，鄙人就要.”</p>

“急着回去传诏是吧？康王既要继承大统，你不带太上皇不一起走？”</p>

“一起？不会。”</p>

耿延禧摇头解释道：“应粘罕元帅要求，太上皇要先去上京，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得大金皇帝发话。”</p>

“什么？”</p>

“起开，别挡路！”</p>

赛里听得不耐烦，一把推开阴阳怪气的秦桧，厉声说道：“少在这一惊一乍的，你一样要跟着去上京，听说你一直坚持对金作战？你猜到了上京还能回来么？呵.我们走.”</p>

“我”</p>

秦桧踉跄几步站稳，看到赛里、耿延禧离去背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p>

他曾护送肃王到金营为质，属于是大宋少有出使金军的官员，后在徽宗被内应送出城，受钦宗之命到金营核实讨要，结果被金人拘押不放。</p>

去年来燕京期间，秦桧就打听过金国的情况，听说上京既遥远又寒冷，且物产不丰、条件艰苦，而且有刚才赛里的断言，自己怕不是要客死他乡？</p>

陛下任人唯亲、刚愎自用，康王狼子野心、勾结外敌，太上皇视又江山为儿戏，我继续坚持气节给谁看？</p>

不行，我要自救，要为自己活。</p>

秦桧暗自思量之际，负责看管的小校上前提醒：“秦御史，你好了没有？咱们不能在此久留，该回去了。”</p>

“哦好.走吧”</p>

小校之所以客客气气，是秦桧使了金银打点。</p>

他走在寓所的路上，回想起今日的所见所闻，意识到自己的前途命运，或许系在粘罕身上，于是半路突然驻足。</p>

“我有一事不明，金军有左右两位元帅，若是遇到不决之事，最后会听谁的呢？”</p>

“一般会请示皇上。”</p>

“若来不及请示呢？”</p>

“粘罕元帅辈分高、资历深，讹里多元帅应会歉让。”</p>

“原来如此。”</p>

秦桧肯定心中所想，便继续追问：“听说粘罕元帅也在燕京，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p>

“嗯？你想干什么？”</p>

“无他，久闻大名却未得一见，听说他灭辽居首功，心生仰慕尔。”</p>

“原来是这样，粘罕元帅不在城内，而是率部驻扎在城东.”</p>

金军校尉虽给了情报，但秦桧此时想见粘罕难于登天，因为耿延禧离去的第二天，便跟随徽宗一行出关北上。</p>

九月上旬，耿延禧快马加鞭赶回济州，带回了赵佶的传位诏书。</p>

赵构看了如获至宝，心说自己现在大义在手，终于能堵住悠悠之口，争天下也名正言顺。</p>

“耿卿一路辛苦，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待明日召集群臣，再商议诏书一事.”</p>

“大王，还有这个”</p>

耿延禧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剥开正是王妃邢秉懿的金耳环。</p>

“这是.”</p>

“王妃思念大王，很期待与大王重逢，只不过上京路途遥远.”</p>

“金人要留她与母妃做人质，恐怕不会轻易还给本王。”</p>

“这”</p>

赵构突然出言打断，让耿延禧瞬间愣在原地，心说大王比我想得远。</p>

“母妃可有话交待？”</p>

“没有。”</p>

耿延禧先是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对了，王妃临行之前，特别提到宋节度麾下法师樊瑞，似乎希望大王重用。”</p>

“王妃怎会举荐宋江的人？”</p>

“不知也”</p>

“本王知道了，你快去回去休息吧。”</p>

赵构目送耿延禧离去，跟着便谓左右召来宋江。</p>

宋江出身水泊梁山，在济州一带属于‘地头蛇’，赵构将元帅府设在济州，对他的梁山军团尤为倚重。</p>

特别是放任金军离去，老将宗泽又死在黄河南岸，让不少依附的队伍心态动摇，大有蠢蠢欲动倒戈朝廷之势，幸有梁山军团守在济州城，赵构事后便以宋江为臂膀。</p>

不多时，宋江奉命而来，见面正欲叩拜，却为赵构拦住。</p>

“将军，不必如此，快请起。”</p>

“多谢大王。”</p>

宋江顺势而起，抱拳询问：“大王急召，有何要事？”</p>

“你自己看吧。”</p>

“哦”</p>

看到赵构递来诏书，宋江恭恭敬敬双手接下，刚展开扫了一眼就呆住，吞吞吐吐问道：“这是.”</p>

“此乃父皇亲笔。”</p>

“有了这份诏书，谁还敢质疑大王？不对，是陛下。”宋江反应极快，比耿延禧还先称呼。</p>

赵构虽心中暗喜，面上还要表现得谦虚，不以为然回应道：“还没召集众人商议，将军现在就这样称呼，恐不妥当，万一”</p>

“没有万一，谁要是敢反对，臣第一个不答应，陛下天命所归，万岁万岁万万岁.”</p>

宋江言罢匍匐在地，高高翘起标志性后臀。</p>

赵构之前觉得恶心，现在却看得欢喜又受用，他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正色说道：“卿之心意，朕已知晓，必不相负！”</p>

“多谢陛下，臣肝脑涂地，不能报也。”</p>

宋江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但内心瞬间得到巨大满足。</p>

他这时最先想到宿敌杨长，心说你三镇节度使、太尉、驸马又怎样？我现在有拥立从龙之功，你有的官职我都会有，你没有的我也会有。</p>

杨三郎，你永远比不过我宋三郎！</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