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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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年初徽宗逃到润州避难，童贯等文武重臣也随之同去，徽宗在东南设立小朝廷，首先就是要拔掉眼中钉方腊，后用朱偭的钱粮招兵买马，再一次对方腊势力进行清剿。</p>

方腊接连被消耗，不得不放弃苏杭，率部退回根据地睦州，待天下有变再扩展，杭州就此重回朝廷掌控。</p>

当然，回乡置业是唐恪最后退路，也是离开权利中心的最终归属，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这条路。</p>

这当官，这掌权，很上瘾。</p>

唐恪并非钻营无能之辈，他从政验丰富、颇有能力，是通过实干进阶的读书人，曾任梓州、沧州、扬州、滁州、潭州、杭等多地知府。</p>

离京赴任途中，唐恪认为自己以宰相之才，去潞州做一个小小知州，杨长定将自己奉为上宾。</p>

十一月下旬，唐恪、范宗尹与钦差孙傅同抵上党。</p>

杨长最近在潞州视察，提前得到雷震传信提醒，专程在州府衙门迎候。</p>

这厮虽然缺乏文官，但不屑用一味求和的软骨头，所以见面之时并不热情，主要和孙傅寒暄交流，唐、范二人则由闻焕章接待。</p>

杨长嫌打理麻烦，这些年一直没蓄须，所以显得很是年轻。</p>

在稍后接待酒宴上，孙傅想了多时终没忍住，以打趣口吻询问曰：“将军生得好生俊俏，若在东京大街上行走，定会被误认高门公子，未知今年青春几何？”</p>

“让少傅见笑，末将二十有六.”</p>

“二十六？”</p>

杨长的话没说完，就被激动的范宗尹起身打断，喃喃说道：“太尉莫非元符三年生人？”</p>

“嗯？”</p>

范宗尹见众人看向来，急忙指着自己解释道：“实不相瞒，下官乃元符四年生，原以为比太尉年长些，没想到自己还要小一岁。”</p>

他刚才故意失礼搭腔，是想提醒杨长与自己同龄，希望藉此得到对方照拂，岂料没引起任何反应，使得场内气氛无比尴尬。</p>

杨长作为边镇抗金大将，自然不喜欢求和派攀关系，偏偏范宗尹舔着脸示好。</p>

唐恪看到范宗尹坐蜡，暗骂这年轻人钻营心切，但毕竟与自己结伴而来，遂笑呵呵出言帮忙解围。</p>

“诚如孙枢密所言，杨太尉是因生得俊俏，所以才迟迟不愿蓄须，不过，二十六岁做到武官极致，这在开国以来都不多见.”</p>

“钦叟（唐恪表字），这话倒说得不错，但杨将军多次击退金军，使得山西一线不至沦陷，受封太尉实至名归。”</p>

被唐恪、孙傅前后夸赞，杨长本能抱拳谦虚回应道：“少傅此言过誉，末将只是运气好”</p>

“才不是运气，按照陛下的原话讲，若非你和康王勠力建功，河东、河北恐不能保也，金国有粘罕与翰离不，我们大宋则有伱与康王，此乃天意！”</p>

“康王？”</p>

“没错，太尉有所不知，你能成功收复潞州，全靠康王袭扰粮道，将金军逼出潞州，后来又在磁州伏击小胜，翰离不这才撤回真定.”</p>

“等等。”</p>

杨长听到一脸茫然，打断孙傅诧异反问：“你是说金军撤出潞州，是因为康王袭扰粮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p>

“呵呵。”</p>

孙傅笑着回应曰：“杨太尉莫要激动，公主写被陛下的信，我与王太尉也看了，毕竟威胜兵力不足，怎能逼退翰离不十万大军？你斩杀娄室、挡住粘罕，已立下不世之功，不用争，也当受此封。”</p>

“争？”</p>

杨长苦笑着满脸无语，没想到康王竟来摘桃子，随即追问：“少傅可知东路金军撤退的原因？”</p>

“难道不是康王.”</p>

“康王或许有袭扰粮道、伏击金军，但东路金军撤退是因翰离不已死。”</p>

“什么？”</p>

这回不光孙傅震惊，唐恪、范宗尹也露出惊讶表情，暗忖翰离不今年才多大？</p>

这厮年初兵临汴梁，听说常在营中夜御数女，他的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怎么可能突然离世？</p>

是染了什么恶疾，还是杨长危言耸听？</p>

“当真？”</p>

“不用这样惊讶，我这信息千真万确，你可派人去河北打探，翰离不是死是活，不一目了然？”</p>

“不是惊讶，是不可思议”</p>

孙傅咽了咽口水，点头肯定道：“如果真死了，那就是他的报应，这厮年初围汴梁，曾纵兵挖皇陵盗宝，我回京会上报陛下，不过，康王的确牵制了金军，相州、磁州官民可证，使团人员亦可证。”</p>

“少傅不用解释。”</p>

杨长听后连连摆手，“我没质疑康王有功，只是东路金军主动撤退，真实原因不是牵制.”</p>

“呵呵，那就好，对了。”</p>

孙傅话锋一转，提醒道：“陛下封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后由他主要抵挡东路金军，而杨太尉则负责山西之敌，你们以后可能会协同作战，应该融洽相处才对。”</p>

“协同作战？杨某力有不逮，能守住山西已是万幸，应该顾不上河北，对了，我也要听大元帅调度？”</p>

“按说应该如此，不过陛下很看好你，有事可直接向他汇报。”</p>

“那便好。”</p>

杨长吃下定心丸，想起当年在汤麻子茶坊，他曾带球撞飞康王，那桀骜表情至今难忘。</p>

他可不是岳飞，不会听从赵构调遣。</p>

得知翰离不的死讯，孙傅着急回京禀报，所以简单吃了两巡酒，便作别杨长当日返京。</p>

孙傅前脚刚走，唐恪与范宗尹渐次拿出告身，正式递给杨长‘入职’。</p>

杨长简单看了一眼，即将范宗尹的告身转交闻焕章，慵懒说道：“朝廷旨意来得晚了，我已让闻焕章代理知州，范通判留在潞州辅助，唐相跟本官回威胜听用。”</p>

“闻焕章似乎是平北知府，为何要他代理潞州知州？这”</p>

“闻先生不熟悉平北，我便临时换了个人去。”</p>

唐恪见杨长说得风轻云淡，拱手轻声提醒道：“朝廷让本官治潞州，杨太尉却私相调换，似乎不合规矩.”</p>

“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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