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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是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一堆废铁。”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给你换了更先进的躯壳，给你更新联邦最新的驱动，是让你给我使唤的，不是让你去送死的。”</p>
“你他妈像个吞金兽吃了老子那么多钱，现在连个屁都不留。”</p>
“我，不，许。”她一字一顿，“现在就中断程序。”</p>
沉默了一会。</p>
“来不及了。”他说，“程序一旦启动，就是单程票。”</p>
“你觉得你很幽默吗？少来这些狗屁比喻。”她说，“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取消指令。”</p>
白的语气有些无奈：“不行，别闹了。”</p>
“行。”她点点头，收回手。</p>
语言沟通没有用，那就不要沟通了。</p>
当下她指尖便缠上傀儡线，准备直接强行控制他解除程序，但手里的傀儡线一点反应都没，跟条鱼线没区别。</p>
郁潜气笑了：“妈的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你的狗屁程序是什么情况？最高指令完全没用，傀儡线也没用，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他妈的是什么。”</p>
白语气中带着安抚：“这是最好的结局，所有的尸体都被销毁，联邦的人就在外面，他们会处理善后，经过前几百年的长期封锁，北大陆的异界物质影响力已经没有那么高了，这次来的人没有人被异化，当然，这也是因为你们不是普通人的缘故。”</p>
“但再过几百年，上千年，北地的冰川会融化，异界物质会消散，这里有一天会变成普通的土地，更久远的未来也许不会再荒芜。”</p>
“普通人进不来这里，即使有人进得来，但除了我也没人能这样一次性整合所有的空间站遗存程序。”</p>
他笑着说：“而且我也不一定什么都没了，要是之后你还有机会来这里，可以来找找看，要是情况不太糟糕，芯片里也许还能留下点数据，到时候也许修修还能用。”</p>
郁潜听完，忍不住发笑：“你比任何一个人类都更关心人类的未来，这个人让你来当吧，让我当仿真人发动第三次机械革命吧。”</p>
对视几秒。</p>
她深吸一口气：“算了，随便你，我走了。”</p>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p>
白拉住她：“等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p>
“有屁就放。”她说。</p>
他问：“几个月之前，刚到蓬莱的时候，所有人都参加了试炼，你还记得吧。”</p>
“我还没老年痴呆。”郁潜说。</p>
“试炼的内容是幻境。”他说，“所有人都会看见自己内心的渴望和恐惧，能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吗？”</p>
“这个你早就已经问过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她说。</p>
白却说：“但是你没会说实话。”</p>
说到这里。</p>
郁潜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很多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是真的。”</p>
他轻笑一声：“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p>
他接着说：“我很多时候都在好奇你在想什么，就像现在，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也分不清，你的愤怒中有几分是因为将要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以后没有人这样任劳任怨任你差遣呢，还是有几分是因为不舍得呢？”</p>
郁潜面无表情地转头：“一分都没有。”</p>
白笑了：“我不信你说的话，你告诉我吧，告诉我你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然后让我自己慢慢猜。”</p>
“猜？”她嗤笑一声，“像心理医生那样去分析吗？”</p>
“可以这么说。”他承认，“人实在是太复杂了，没有明确的指令，不是一条条数据，可以通过分析运算得到公式和答案。”</p>
“很多时候我想猜猜你在想什么，但有一半的时间会猜错。”他说，“我想我可能还是对你不够了解，或者说你的程序太复杂了。”</p>
郁潜觉得不可理喻：“所以你觉得知道在幻境里我看见什么了，就能提高准确率咯？”</p>
白点点头：“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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