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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翔,你……</p>
“想错了。”</p>
‘我想错了?’</p>
任天翔愣愣地看着姜连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想错了。</p>
姜连山看着任天翔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轻轻笑了笑。</p>
“既然你现在已经发现了我并非是想置你于死地,那么我便好好给你解释解释吧。”</p>
说完了这句话,姜连山从长袍的袖口中伸出了自己苍老且满是皱纹的手。</p>
“有一点你领悟得很不错,人族永续相传的薪火,便是那一丝抗争的力量。</p>
“但是你对抗争,还是有些误解。当然,我也并不是说你之前说的,我们的先祖们,抗争的都是压迫人族这句话说得是错的,只是你这样理解的话,就浅薄了许多。</p>
“若是没有那些压迫人族的力量呢?那么人族就不去抗争了吗?不,人族是要抗争的,抗争的不仅是那些看得见的压迫,同时也有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人族的命数。”</p>
“人族的命数?”</p>
“没错,人族的命数。”姜连山点点头,随后伸出了一根手指,“人族首先生于天地,乃是创世神亲自创造的种族,但是根据世界之中的大道规范,命运……或者说未来吧,未来这个东西已经是被定下了的,没有人能够摆脱命运的掌控。</p>
“命运,自然也可以说成是命数——人族被不少的种族压迫,那便是人族的命数,是早已经注定了并且是可以预见的。</p>
“我想你经历了那么多的过去,也应该能够理解这一点吧?人族因为拥有着和大道相近的形貌,拥有着近乎无穷的贴近大道的力量。</p>
“对于人族来说,领悟大道确确实实是要比其他的种族要简单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在前太古纪元,人族建立的国度能够和凤凰一族建立的风雪帝国相媲美。</p>
“而也正是因为人族这样的天赋,从古至今都会遭到那些强者的忌惮,他们会害怕人族拥有比他们强大的力量,所以干脆直接将人族禁锢起来。</p>
“不让人族发展,这便是限制人族最好的办法——事实上,他们也确确实实是做到了。</p>
“而人族呢?就如你看到的皇燧明、朱魁隗、伏成纪,还有陆襄,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让人族站起来的办法,他们坚信凭着人族一代又一代的力量,可以让人族站起来的。</p>
“有些时候你并没有看到,所以你可能不知道。</p>
“在皇燧明之前,也有不少的宣云洲人族想要得到火焰。</p>
“他们有的站在天雷之下,以为天雷能够带来火焰,就如天雷轰击树木引火一样,但是后来他死了,被天雷狠狠劈死了。</p>
“在朱魁隗之前,也有不少做着和他一样行为的首领——这一点,可不只是大首领的专利——他们尝到了很多可以使用的东西,但是也有不少人吃到了不能吃的东西。那些吃到了不能吃的东西的人,在那之后就死了,而人族也知道哪些东西能够食用,哪些东西会致人死亡。</p>
“在伏成纪之前,也有不少的人族首领想要开创出功法来让人族能够踏上修行的道路。</p>
“他们攀上高山,下到海底,还有趟入沼泽,更有甚者踏进火焰。</p>
“他们想要冲破人族的极限,在极限之下看一看能不能突破百族对人族的禁锢。</p>
“但是可想而知,他们都失败了。</p>
“而伏成纪,站在他们的肩上,因为知道了他们走的那些错误的道路,一次次试错最终走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p>
“为了人族的崛起,他们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自己的未来,他们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去尝试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东西,他们有的是为了自己的子孙,更多的则是为了整个人族。</p>
“这是抗争,他们抗争的是什么?是百族吗?或许你会认为他们抗争的是百族对人族下的控制,但是你再想一想……</p>
“若是没有百族,人族会平白无故地产生火焰,会明辨粮食,会修行功法吗?不会的,任天翔,这些东西都不会平白无故出现的。</p>
“即使没有了百族,没有了麒麟王,很多事情人族还是需要有人去做,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他们抗争的是什么?”</p>
姜连山说到这里,并没有将所有的话说完,而是将问题留给了任天翔。</p>
但是实际上,他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p>
任天翔原以为当年宣云洲的人族抗争的是那些压迫人族的百族,但是现在姜连山说得没错,即使没有百族,人族也会做出这样的抗争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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