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终局之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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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炎沉默着。</p>

卓施然又道，“孩子会活着，我们两个中间，总得有一个留下来，照顾孩子。所以，你不能殉我。”</p>

封炎看着她。</p>

可他本来就不想要孩子，他想要的只有她而已。</p>

看着封炎始终不答，卓施然知道他这是铁了心了。</p>

她深吸一口气，“这是我豁出性命也要生下来的家伙，你不能不管。”</p>

她紧握着封炎的手，弯唇笑了笑，“怀的时候你就没怎么管，要是生了你也不管，说不过去。你得给我面子。”</p>

封炎依旧不作答，可以看得出，他有多倔。</p>

他先前对这样的情况再没有什么惊慌恐惧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打算独活。</p>

这样，卓施然就算看起来再危险，好像对他而言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p>

他会陪着她。</p>

可是现在……她却要剥夺他这个权利，这要他如何接受呢？</p>

卓施然也看得出这男人是铁了心了。</p>

她轻叹一口气，又说道，“你总得把孩子养大吧……二十年。二十年后若是我没回来，你就来陪我，好吗？记得我说过什么的吧，我总有办法，我是不同的，我有预感。”</p>

封炎低声道，“一年。”</p>

一年孩子都还没断奶呢！</p>

“十年。”卓施然咬了咬唇。</p>

“五年。”封炎给出了自己能承受的极限，“只有五年，我不管你有什么预感，五年我若是没等到你……我就来陪你。”</p>

卓施然抿唇思忖了一下。</p>

“咚咚——！”那非常明显的声音，又在她的脑子里响起。</p>

宛如催促。</p>

卓施然点头，“好！五年。”</p>

卓施然冲他伸出一根小拇指来，“拉钩。”</p>

封炎僵硬地勾住她的小拇指，热泪滚滚从眼眶里砸落。</p>

他最后的视野，是卓施然含泪带笑的脸，“等我……”</p>

他听见她说。</p>

然后，视野里，是她抬起来的手，轻轻覆盖到他眼睛上，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p>

虽然视觉被遮蔽了，但是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p>

有利刃出鞘的声音，有切割皮肉的声音，有疼痛的闷哼声。</p>

空气里愈发浓重的血腥味。</p>

苍冥震惊的一句‘你疯了！’</p>

彦维惊呼的一句‘施然！不要！’</p>

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在颤抖，但是却很坚定。</p>

只是，那手的温度，似乎越来越凉。</p>

在这所有的强烈感官中……</p>

终于，封炎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啼哭，动静比猫崽子叫大不了多少。</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一个柔软的小小的身躯，被塞到了他的怀里。</p>

再然后，那只冰凉的手，终于从他的眼睛上挪开。</p>

或者说，那只冰凉的手，是无力地从他眼睛上落下。</p>

封炎看到了她没有任何血色的脸。</p>

她腹部的狰狞伤口，被她用一件衣服给挡住了。</p>

此刻，她哪怕想要再对封炎说些什么，都做不到，张了张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p>

眼前一片暗沉在向着视界的中央侵袭。</p>

卓施然的视线，从封炎的脸上，朝着怀里那个小小的人儿染着血的脸上看了一眼。</p>

真丑啊……像谁呢。</p>

脑子里最后这个想法闪过，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