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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p>
咕噜噜！</p>
李延年的皮肤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p>
水泡之中有着一张张人面兽孔来回流转，他的五官之中时不时有彩色烟气飘出，更有无数嘈杂缭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p>
李延年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切割成了无数片。</p>
并且有无数尖刺似乎要从他的内里往外破出，但偏偏他又摸不着抓不住，只能咬牙忍耐。</p>
“朕是什么？”</p>
“是人，是虫，还是兽？”</p>
李延年的面孔一阵模糊，人脸，虫脸，兽脸来回变化。</p>
七神君的信徒中有人有兽，李延年吞咽下的香火信仰正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人与虫与兽的分界正在逐渐模糊。</p>
他的五指在地面上抠出了一条条深痕。</p>
涎水源源不断流淌了下来。</p>
虽然无歧妙解不断改善着他肉体上的痛楚，但是却无法减免心灵上的折磨。</p>
“朕是大夏人皇！”</p>
“是人道之主。”</p>
“万民理应臣服。”</p>
人面们缓缓退去。</p>
“那我们呢，我们呢？”</p>
虫兽们疯狂嚎叫着，</p>
“我们为何要认你为主，为你所用？”</p>
“你食我等之肉，具我等之形，却要弃我等而去吗？”</p>
“你等可求长生？”</p>
回应李延年的是虫兽们更加汹涌的情绪，比起复杂多变的人心，诞生于微末之间的虫兽们的欲望却更加直白。</p>
“长生，长生，长生！”</p>
嘈杂的声音汇聚成了一股最为原始的欲望，它化作了烈天火蛾残破的身躯匍匐在了李延年的身前。</p>
“我能长生否？”</p>
这句疑问直击李延年的灵魂。</p>
李延年嘶吼道：</p>
“凡求长生者，皆朕之子民。”</p>
“长生之道，即是朕之道，是人间道，是众生道。”</p>
轰隆！</p>
天地之间雷鸣闪过。</p>
“朕乃人皇，是这人间之皇。”</p>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烈天火蛾又化作了无数虫兽，它们欢呼雀跃，它们剥出心肝至于地上。</p>
“陛下，请食我等之心，饮我等之血，为我等辟道！”</p>
说完它们的身影逐渐消散。</p>
最后昏暗的祠堂之中只剩下李延年还在喘着粗气。</p>
过了许久，他才忍不住轻笑起来。</p>
哈哈哈！”</p>
“嘿，真是要多谢你们了”</p>
“这才是朕的道！”</p>
在这些纷乱信力念头的磋磨之下，却是将李延年心中的道给凝聚了起来。</p>
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更加圆满了，念头也无比通达。</p>
此时此刻，李延年只想立刻回返大夏，他要将自己的道拓展向世间一切生灵。</p>
“唔！”</p>
突然他痛苦出声，</p>
心灵上的痛苦才刚刚退去，但身躯演变所带来的疼痛还在蔓延着。</p>
“朕能忍的住！”</p>
“可以的。”</p>
“该死啊啊啊啊！”</p>
李延年咆哮一声，握住姚氏镇运灵兽的神篆。</p>
滋！</p>
神篆化为灰烬。</p>
“朕找到你了！”</p>
李延年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进了虚空之中。</p>
······</p>
青丘殿。</p>
玉狐君突然睁眼。</p>
“恩，青狐的神篆破灭了。”</p>
“是谁动的手？天魔还是剑阁？”</p>
无穷烟气之中，一名美妇人伸出玉臂轻轻一拨，烟气就化作了一件纱衣披在了她光裸的身躯上。</p>
“骚狐狸怎么了？”</p>
一旁的牛首大汉懒洋洋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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