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大爷的场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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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停住了,怔怔看着我。
原来他也回桑海了。
我记得最后见他是五年前,我披着大红嫁衣,他抱得我骨头疼。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
我后来想过很多次我们的重逢。
唯独没想过我会以一身鸡蛋烂叶加恶臭的情况下再见他。
但即使如此我更在意的还是他的眼睛。
我曾经那么想知道他恨不恨我。
正如我当年魔障似的恨他。
如今,我只觉得我要溺毙在他的眼睛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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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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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了,他怎么会不在桑海呢,我心里存着这份要回小圣贤庄的心,难道不掺杂着想见见他的心思么。
当然如果可以不带着破鸡蛋和菜叶,我会更乐意一点。
他先是怔愣了一会儿,又很快平复下来,温润如玉也滴水不漏,甚至多了几分探究似的。
五年,会变多少呢。
仿佛年少轻狂的爱恨旧事,已经淹没在看似温和的容貌之下。
仿佛那个抱得我骨头都疼的少年,也淹死在这温和的皮囊下再找不到了。
我倒是还先开口了,这几年脸皮总是越来越厚了:“原来是张三先生,好久不见。”
他嘴角一勾,风轻云淡地行见礼:“我道是谁,原来是阴阳家的长生君,还请原谅良方才未曾认出……毕竟长生君这雅兴,似乎太过别致了一些,实在不符……长生君的身份地位。”
我感受一下头顶的鸡蛋菜叶,干笑了两声:“失礼,失礼。”
我嘴上说着失礼,心里不着边地打量眼前这个人,想五年过去了,大概是很多执念都放了下来,曾经的少年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齐鲁三杰之一了,人人见到了,是要恭敬地喊一声张三先生的。
如今见到我,他不气不恼,不爱不恨,像是把过去都扔下了。
也对,长生君和张三先生,并没有什么过往之说。
可是我们却陷入沉默了。
生疏而尴尬地寒暄后,我们都无话可说,各自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连那个两个小鬼都意识到这对视的时间过长,气氛已经不对了。
小孩偷偷地扯了扯俊秀少年的衣服;“我说,他们是不是在比试什么内力啊,就是那种……哎呀就是那种……”
“你笨呐,”少年一脸无奈,“这分明是故人来……”
“什么来?什么啊……”
我又想,说放下只是听起来潇洒,我们好似也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一些,可五年前是是非非一时半会又怎么理得清楚。
对方一身儒装,温润雅致,比起五年前风姿只添不减,他成熟了些许,却又不失锐利意气,举手投足已经有了大家气度。
是为名满天下儒家小圣贤庄三当家。
我穿着远行的褐色粗衣便罢了,头上顶着这乱七八糟的腌臜玩意儿,还长生君呢,跟菜场大妈都没得比,况且实在熏得我难受,于是我败下阵来,转身就跑。
哎,孽障孽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得完罢。
“长生君留步,”刚走两步,又听见后面那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长生君远道而来,小圣贤庄不加邀请是有背儒家之礼学的。”
那人的声音倒没怎么变,还是温温润润的,极好听,也总是容易极动心。
也极疏离。
我脚下一顿,转过身来看他。
他也看我,一如既往的温润,也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他真好看。
我脑海里什么都想不到,那些虚华的辞藻都褪去,只剩如此匮乏的一句话,或许是因为那竹林幽深,他长身如玉,日头又正好,而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其他。
我突然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五年太久,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他亦此生不愿见我。
只道一声世事无常,自作自受。
你既然要我去,我怎么会不去,于是我挑眉从从容容笑道:“既然是小圣贤庄张良先生的邀请,那么在下却之不恭了。”
“不过……不知长生君是否需要更衣?”
他不曾皱眉,只是温润地笑,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我,而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大家闺秀似的。
可我也相信,他定然面对每一个姑娘都是如此得体的笑。
“那要劳烦张三先生了。”
“子明子羽,你们去有间客栈买些茶点,要最好的,今日有贵客来,”他对那两个小孩嘱咐道,尤其是那个蠢相的,格外温和,“我要先带长生君回小圣贤庄。”
那子明愣了愣,傻乎乎问道:“可是丁胖子可以……”
另外那俊秀少年抚了抚额头,捂住他的嘴怕他再说些什么,拉着便跑。
远了还能听见那小孩不服道:“可以送上来,我们还为什么要特地下山啊……”
以及那少年无奈地喊道:“你长这么大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吗……”
我见他看着那远去的两个少年,轻轻弯了弯眉眼,不见得比平时温柔,却定然比对我时真挚。
“请。”
他彬彬有礼,什么都滴水不漏。
我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跟着他,觉得恍若置梦。
我的确没想过五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如此平和地走在小圣贤庄的上山石路上。
哪怕似两个陌生人。
一句话都没有,他不问,我不说。
我不说,他也不问。
遥遥见到小圣贤庄门口的时候,我原以为今日见到张良已是有充分的准备了。
可我看到那块牌匾之时,气息终于不平稳下来。
我想起很多人,也想起很多事。
可那些人大都死去,所有的事也已经被埋下。
他大概感受到我步伐乱了一下,终于开口,他的语气不似嘲讽,也不似指责,无悲无喜,大概也只是经历世事无常后的一声低叹。
“你那年走出小圣贤庄,冲我……们说——”
“此生此世不会再踏入小圣贤庄一步。”
我闭上眼睛,勉强笑道:“你那年亦在我背后对我说,此生此世不愿再见我一眼。”
“我不曾想见你,”听到这句他也终于失态起来,笑声冷了两分,“长生君,我们彼此彼此。”
长生君,长生君。
一字一句,仿佛天堑深渊的遥远。
我不敢说长生君累了,才想回家看看。
那实在矫情得让我无颜。
八年来一桩桩,一件件,混沌也清晰。
于是我说:“应该的。”
他终于不再对我抱有什么期待,又或者不曾再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于是一路无言。
我原以为他会带我随便去一个客房,却没想到他带我去了空明庭。
空明庭的桃花依然灼灼,红漆娆乱,庭下水色空明似素月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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