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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们善解人意,过年给你们发个“懂老板”奖。”接过东西的林义对着候富贵和那个助理说。
虽然办公室里飘着的是面香,不过谈的却是工作上的大事。
湘潭这边的事情一笔带过,主要还是苏温在汇报省城的进度。
尤其是林义特别关注“异业联盟”的落实情况。
根据苏温的确认,目前已经和肯德基、苏宁等七个品牌取得了初步进展,后续得考察后,再进一步洽谈。
林义回学校参加了一次月考,然后就坐着飞机去了北方。
这次林义没继续带着李光洁了,因为这个人他打算“还给”关平。随他一起去的这次是个女性。
龚敏,她是林旋在部队的直接下属,能力很强,原本打算在超市系统好好培养。
但林义跟蒋华说,要她帮着注意秘书人选,还把条件也说了遍。
她们就把龚敏给介绍过来了,先暂时用着,以后不满意、或者有更好的,就换。
飞机上,林义看着这外表平平的助理,心想这人的武力值有多大。
三月末的京城拥有一年难得的好天气。收敛了以往的暴虐和干冷,流露出了慈祥温和的模样。
接站的那祯姐此时一席米色外套,着个矮靴。出挑的身高让她一下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林义。
不过当她看到龚敏的时候,刚才显露的些许开心,又回归了内里。就那样在几步外站定,往常一般地看着两人过来。
吃过中饭,林义先把龚敏打发去唐慕那里,自己则跟着这位邻家去了她的住处。
通往那祯住处的胡同路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树影,随着一股股清风,叶子印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活波俏皮。
“那祯姐看到我来了不高兴?”
林义看着前边的女人一个劲的低头在走,也不多说一句话,不曾搭理他。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闻言。那祯立住身子,眼睛透过随风乱串的头发看着他:
“我小时候就有一个习惯,只要有这些影子,每一步都喜欢费尽心思踩在上面,安静自在的前行,你记不得了?”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在尽量选择忘记,再说你读大学后就变了,谁还关注这些呀。”
“大学后变了吗?”那祯变魔术一样的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小圆镜,左拉右侧的照着自己:“我都看了二十一年了…”
略微白皙的皮肤,没戴眼镜后显露出来的美丽双眸,以往的稚气不知何时褪去,着了一层模糊的影子。好一会儿才抬着下巴说:
“的确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村里姑娘了。”
“是吧,以前你身后都是些黄泥巴小子,现在应该都是一些经常说“好巧”的绅士了吧。”
林义揶揄着,顺过她的小圆镜,对着自己,指给她看:
“瞧瞧,我还是我,初心未变,容颜未改…”
不过话还没说完,那祯就直接推搡了他一下,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揪林义耳朵,却一下、两下,怎么也够不着。
“老家来人了,我本来还是有些欣喜的,但你现在尽是些招人烦的模样。”
“去去去,骗骗其他人还差不多,我屁股都还没沾地呢,你已经谋划着让我做酸辣鱼和啤酒鸭了。”
说着,林义抖了抖占满两只手的塑料袋,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除了刚见面的“生疏”,两人马上又陷入了一副互相嫌弃的模样,在这胡同弄子里斗了一路嘴,显得有几分亲切。
对于胡同景色和胡同文化。林义上辈子经历的少,有也只是偶尔路过,白天夜里为那些铜臭奔忙着,根本没时间多做停留。
在他印象里,别人描述的京城胡同生活应该是:淳朴、安闲、传统、缓慢的…
或许,还带着些落日余晖般的怀旧色彩。诸如“一下雪,京城就变成了北平”这样的标题颇能打动人心,胡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文化符号。
不过这一路跟着那祯从街口到她的四合院,林义和她说起这胡同感受时。
那祯立在院子门口,轻微探头扫了眼外边,引用了老舍先生当年对北平的断语:
“它污浊,它美丽,它衰老,它活泼,它杂乱,它安闲,它可爱,它是伟大的北平。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市,大约都会这样错综复杂地矛盾着,这就是北京的魅力所在吧。”
“果然,卖弄文青我还是不如你。”对老舍先生这话,林义并没有多少认同感,因为他不是胡同人,不曾住过。
那祯哪里都好。就是不会烧饭做菜,嘴巴却还蛮叼。
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个有点过分安静的四合院,她就拉着他到厨房里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才吃的中饭,就要我准备晚餐了?”
林义看着她忙着帮自己系围兜,带袖套,恨不得在她头上敲几个脓包。
不过那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摸了下打好的蝴蝶结,然后也不曾答话。
只见这位姑娘,打开冰箱,然后开始往外搬东西:“听说你要来,我都为你准备了好多菜。这个是做红烧猪蹄的,这个是东坡肉的,这两个配在一起做烟笋腊肉的…”
看着女人自顾自地开始点着菜,林义都有些木然,好半晌才说:“在我的印象里,这些菜都是你最爱的吧。”
“小时候我吃这些菜时,哪次你漏过空?”每次都是如此,看到林义不想做的时候,她就是用这一招。
“算是吧,但那又怎样,我现在不想做。”
“我想吃,”
“你到外面饭店里吃啊,”
“我想吃你做出来的家乡味道。”
“你一次性能吃这么多?”
“我想吃…”
“…”
对视好久,无言的林义最终还是败了。
“要是这么来说,你的良心可坏了。”林义有些气结:“合着你小时候都在做投资…”
“嘁~”那祯不屑,背过身,脸上满是胜了的得意。
一个下午,林义在做东坡肉;那祯在院里种花、洒水、培土。
林义在处理鱼生;院子左边的葡萄架下,那祯悠闲地拿着在藤椅上安静地出神。
当林义炒完最后一个时令蔬菜。太阳已然西下,一片落日的余晖洒在瓦片上,庭院里。
渲染的霞光透过嫩绿的枝桠,照射在已然睡熟的女人身上,高低起伏,玲珑有致,竟是邻家初长成的模样。
试着想把她那半遮面的书拿掉。但握书的那几个手指,好像格外有力,后来怕把她惊醒,林义放弃了。
站在藤椅边端详了会,还是第一次感受这位邻家长大了。
丰润了…
“睡个觉都不安分。”
林义前来本是叫她吃饭的。
但看她这个样子,不由想起了电话里头她常抱怨的:为了论文,为了翻译,经常熬夜苦战。
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里屋,拿过一件她的外套,一股脑儿盖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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