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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将军舔掉唇上最后一点水,眯着眼睛看着从帐外招进来的月光:“当初我们为了什么而战?你们还记得吗?”</p>
他们的答案各不相同,但无非就是两种,要么为了统一天下,为了梦想中那个海晏河清、富足安乐的国家,要么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荣华富贵。</p>
而如今,眼看都没有什么指望了。</p>
人的信念一旦开始崩塌,那么坚持便会格外痛苦。</p>
府衙中。</p>
宴摧坐在窗边,修长十指翻飞,折出一片叶子,屈指微弹,叶子便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夜色。</p>
“你在给那个人传信?”管骧抱膝蹲坐在床上看着他。</p>
“嗯。”</p>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p>
宴摧本不欲答话,但想到这个小不点是七星之一,只好道:“救世。”</p>
“救世就救世,为何要夺舍我娘?”</p>
“夺舍”这个词,是他从东方振天那里知道的。</p>
宴摧仰天长叹:“再说一遍,我是被动变成这样,并非主动夺舍你的母亲。”</p>
“我知道。”管骧眼泪汪汪,“那总该有原因的啊?你来了,我娘在哪儿,她还活着吗?”</p>
这些话他已经翻来覆去问了很多遍,宴摧能回答的都已答过,这会儿只能沉默。</p>
“你说话啊!”管骧愤然道。</p>
这话的语气,令宴摧想起师弟昙曜。</p>
自从他生出心魔后便时常偷偷跑下山,宗主和长老们便总是派昙曜来劝。</p>
昙曜是整个剑宗最能说会道的人,但哪怕舌灿莲花,说到口干舌燥,宴摧也没什么反应,最多只是沉默着给他倒上一杯水。</p>
这时候他便会用同样悲愤地语气说:“你说话啊!我有时候真恨你是块木头!你哪怕说几句谎话哄哄他们啊!”</p>
“等到天下太平,我便会离开。那时候,你娘便会回来。”宴摧道。</p>
管骧怔住,两行泪从脸颊滑落。</p>
“真的吗?”他目光希冀。</p>
宴摧回首,看着他认真道:“真的。”</p>
……</p>
“真的!我发誓!骗你是狗!”师玄璎震声道。</p>
吕息点头:“那行吧!倘若不给休息,那我挣再多灵气有什么用,您说是吧!”</p>
师玄璎安抚他:“给你休息也是怕你累着,你看你都闲多少年了,又何必在此时争朝夕?好好挣几年灵石,等我这边完事后,你拿着灵石直接去闭关修炼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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