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228章 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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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唐雅的身影随风飘散，新的阶梯再次出现。

微凉的风吹过他的身体，这次并非魂力或精神力的提升，但霍雨浩却感觉到体内的极致之冰力量似乎得到了进一步的融合。他的极致之冰魂力里，一直是混着天梦冰蚕、冰帝与雪帝的三种力量，随着他的成长而不断结合得更深。此刻，这种结合似乎得到了有效的提速。

只是这一次的阶梯似乎比上一条要长得多，霍雨浩一路走上去，以他现在的体能情况，居然都能感觉到有些疲惫。

沿着幽深的楼梯旋转往上，他看见一片被夜色与灯火渲染得琉璃辉煌的湖。人们聚在湖边，女孩子身披白纱，男生们跃跃欲试，主持人手握扩音魂导器，兴致高涨。

如果不是远处史莱克学院深黑色的剪影，霍雨浩甚至认不出这里是他曾经来过的海神湖。

他在史莱克只停留了短短的一学期，根本没有见过这种活动。跟着手捧各种河灯的人流，他走到河岸边，这才勉强搞清楚了这场灯火盛会的目的和原由。

海神缘……名字倒是好听，但是看起来和那些地摊小说里的相亲大会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居然还能有抢亲的桥段，更是让他闻所未闻。

难道人家两个人互相认定倾心了，你力量比对方大，你就能把对方的爱人抢走么？就算是抢走了，那个人真的会就此爱上你吗？感情的事，不是这样就能解决的。

不过，想到这是史莱克办的活动，还冠以海神的名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明白这个幻境的意义，霍雨浩用精神探测在那群披着白面纱的女孩子里快速地扫了一圈，也没寻见赤秋的身影。他决定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等一下。”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声音让霍雨浩离开的步伐一僵。他不应该认错的，日夜伴在自己身侧的爱人的声音，但是为什么又少了几分熟悉，多了几分冷傲与距离感在里面？

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容。粉蓝色的大波浪长发，粉蓝色的眼睛，他差点以为这是王冬。在三人共同前往日月帝国的路上，王冬给他们看过自己解除变装后的样子；后来与小蓝签订契约时，她的头发也一度长到腰际，但是那是一头直发。

只是，那个王冬早已经放弃了变装，长出来的头发也被她自己断去了。眼前的人既不是王冬，也不是赤秋。

霍雨浩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这女子冷冷地道，随后她稍微让开半个身位，露出她身后的风景来。一名披着白纱的女子正静静坐在水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就好像不认识水中倒映出的人一样。她粉蓝色的长发从白纱下流出来，披散在地上。这是王冬。

“王冬有姐姐？”这是霍雨浩的第一判断，然而眼前的女子摇了摇头。“我不是她的姐妹。”

“但是……你们也太相像了，”霍雨浩这下有点被搞晕了，这个谜底似乎要比他想得更难，“如果没有亲缘关系，世界上应该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二人。但是，一些复制和模拟的魂技倒是有可能做到比亲缘关系更相似，我自己就能做得到。实力够强的话，维持的消耗也不大。你是什么来头？”

“雨浩，你是个聪明的人。”她淡然地将垂落的鬓发捋去耳后，似乎并不在意质问，“只见了我这几分钟，这份推断就已经很接近真相了。这样看来，故事中的人的确有难得糊涂的时候。”

霍雨浩眯起眼：“精神系魂师？邪魂师？十万年魂兽重修？”

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有一个勉强算答对了，你猜是哪个？”

刚刚霍雨浩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海神缘主要是给内院举办的，能来此参与的人，实力都在五环以上。而五环以上的精神系魂师，面对他的精神探测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史莱克真的会培养一个精神系魂师到五环吗？

邪魂师，也不太可能。史莱克对自己人双标虽然是出了名的，但至少只会包庇还没完全变化的。对于已经堕入邪道，肆意使用邪恶力量的家伙，他们还没有到也能忍耐的程度。

十万年魂兽重修……

初遇那天的记忆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照着你的年纪捏的，”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女向他展示着自己全新的外貌，“本来想找个你印象好点的女人来参考一下五官……”

“真是不错的眼神。”眼前女子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看起来就像在品味自己与爱人相处的记忆，那种眼神和别的都是不同的。爱永远有别于其他的情感，爱人也永远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的，抢不走也无法替代。所以故事里我的结局昭然若揭。”

霍雨浩只是看着她。突然，他猛地跨开步子，冰皇护体瞬间附身，黄金龙枪撞在他那冰晶之上，居然让其有了些许融化的迹象。

“海神缘大会最后一个环节的规矩。”她反手挽枪收于胸前，霍雨浩认得出她的枪法还是与赤秋有所不同的，也许是赤秋在人间学习了更久的缘故。眼前的她看起来，还是初入人世间的样子。

“你输了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会赢的。”霍雨浩双臂的魂骨闪亮，海神湖开始飘雪结冰，“因为我的秋儿还在等我。”

他并未留手，雪舞极冰域全力绽放，方圆十里瞬间银装素裹。风暴狂舞间，眼前的女子并没有用出领域类的魂技来对撞，只是黄金龙枪不断闪耀，如同雪夜唯一的路灯，仿佛她所有的魂技都只是为了增幅力量。

如此相像，但这只是幻影。如果是赤秋，黄金龙域此刻已经开出来了。

她怒喝一声，枪出如龙，直指霍雨浩的胸口，似乎真是要来取他性命。三方契约带来的八角玄冰草魂环在霍雨浩脚下升起，八角冰源凝瞬间将周身领域内的寒意化作魂力的增幅，接着他往前踏出一步。

八角万向刺！

已经很久没有人与霍雨浩如此近距离硬碰硬地近战了，因此，霍雨浩几乎还没使用过这个对近战来说噩梦一般的冰帝武魂魂技。无数道寒冰尖刺如同冰花层层在他脚下绽放，瞬间刺向四面八方。

对方看起来也对这一魂技毫无准备，没能及时撤开身子，黄金龙枪穿入刺丛之中被硬生生逼停，她身上的白衣也被划开无数道口子，露出被刺破翻卷的皮肉。

并非霍雨浩下手狠厉完全不近人情，只是在明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的情况下，留手就是在自杀。

她索性就不再后撤，扬起头颅，仰天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霍雨浩感觉脊骨一麻，这恐怖的力量增幅竟是让她硬生生击碎了困住她的冰刺，冲出一个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