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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血腥蔓延。</p>
叶柏南肩痛,没再继续。</p>
抬头。</p>
她苍白,颤抖。</p>
“时间不多了。”他眼眸映着程禧,在映像里,又映着小小的他,纠葛,沉沦,“天一亮,不再是新婚夜了。”叶柏南意味深长,天一亮,该变天了,“禧禧,度蜜月吗。”</p>
程禧抑制不住地抖。</p>
“假设有机会,跟我去维港,我为你准备玫瑰游轮,准备九十九分钟的烟花,在四十楼的天塔巨幕,播放我们的婚纱照。”叶柏南趴了半晌,没碰她。</p>
又半晌,他起身,离开卧室。</p>
程禧平复了一会儿,害怕了。</p>
叶柏南心里不舒服了,他不折腾她,但周夫人遭殃了。</p>
她下床,出门。</p>
缓和一下。</p>
书房。</p>
烟雾缭绕。</p>
男人背影孤寂,落寞。</p>
“没睡吗。”他如同什么没发生,不怪罪她,不欺负她。</p>
“我煲一锅小米粥,你喝吗。”</p>
“嗯。”</p>
她去厨房,煮了粥,一碗给他,一碗给自己。</p>
叶柏南坐在桌后,瞧着她,“新婚妻子咬了丈夫一口,心存愧疚,下厨补偿吗。”</p>
程禧默不作声,喝粥。</p>
“周京臣瘦了不少,心疼吗。”</p>
“你也瘦了不少。”她仰脸,凝望他,“保姆告诉我,你有一段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p>
他垂眸,喉咙微微沙哑,“你过来。”</p>
程禧撂下勺子,站在他面前。</p>
叶柏南拥着她,无关情欲,无关占有,仅仅是取暖、寻觅慰藉一般。</p>
“我累了,禧禧。”他闭上眼,面孔扎入她衣领,“你读书,实习,有没有假期?”</p>
她点头,“有。”</p>
“我没有。”叶柏南惆怅,仿佛无助的迷失了路途,“我每天很多功课,很多工作,我从不肯停下,我幻想我努力,优秀,叶嘉良会善待我母亲,我不介意他善不善待我,我习惯了,一旦我停了,叶家是地狱。我并非无所不能,无所不惧,我恐惧叶家。”他深呼吸,“禧禧,我想休息了,不被任何人打扰,长久地休息。”</p>
天际焦黑,灯火熏黄,程禧麻木,分不清是一场梦还是现实,分不清今夕何年。</p>
一旁的桌上,摆了匕首。</p>
白酒擦拭得刀刃锃亮,弥漫着辛辣味。</p>
“柏南...匕首干什么。”她问。</p>
怀中的男人一动不动。</p>
“你饶了周阿姨,行吗。”程禧哀求。</p>
叶柏南捏住她手腕,抵在胸口,“如果你抓起匕首,朝我心脏一捅,了结我。你属于自卫,无妨的。”</p>
她眼眶一红,“我不...”</p>
“因为胆小吗。”他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不敢去医院,不敢打针,是不是。”</p>
程禧脑子一团混乱,男人宽阔的臂弯揽着她,“我赌了一把,赌你不捅我,不是胆小,而是心软,有那么一丝不忍,不舍。”</p>
叶柏南渐渐收拢了手臂,牢牢地抱着她,“有吗。”</p>
......</p>
凌晨一点,黄老二到达锦山。</p>
周京臣靠着一棵枯树吸烟。</p>
“什么情况?”</p>
他不语。</p>
队长小声汇报,“有四个保镖在前、后门巡逻,咱们接近那幢木楼,保镖马上发现,不排除叶柏南直接撕票,咱们动手,自然不如叶柏南动手方便了,毕竟周家的二位夫人就在木楼里。”</p>
黄老二愁眉不展,“周公子,拿个主意吧,我们尽量保全,要是场面紧急,不得不二选一...选哪个。另外,周老师找过我,下了死命令,让叶柏南活,那二位夫人的危险加倍了。”</p>
这时,一辆宾利从相反的方向,驶入山道。</p>
叶太太踉踉跄跄下车,“为什么报警?柏南同意自首的!”她扑过去,拽周京臣的胳膊,“你赶尽杀绝吗?”</p>
“菱花,京臣不是那种人!”周淮康也拽她,万一她过激,伤了京臣...京臣不可能伤女人,只能白白承受,“我陪你去劝柏南。”</p>
“李韵宁和禧儿在柏南手中,你要柏南,要她们?”叶太太崩溃了,“我知道,警方保护人质,宁可击毙绑匪。柏南一条命,哪有周家二位夫人的性命高贵?”</p>
“我担忧她们,也担忧柏南!”周淮康同样崩溃,什么时候了,菱花母子依然防备他。</p>
是怨他...昔年,他甚至没有当面讲一句分手,一封信仓促结束了关系,他没脸,没勇气。</p>
他向李家人低头了,向贫穷、灾祸屈服了。</p>
所以,菱花母子不信他,是报应,是因果。</p>
“菱花,我明白柏南的心结,只有我出面才解得开!”</p>
叶太太嚎啕大哭。</p>
黄老二目睹这一幕,和队长面面相觑,两人皆是震撼。</p>
权富圈的‘桃色艳闻’十有八九是富豪,金字塔尖的大人物,纵然有绯闻,没来得及曝光,便镇压了。</p>
因此,周家的私生子传闻,圈里有一半信,一半觉得太荒唐了,真有私生子,谁有胆子曝呢?</p>
也有一些,猜是叶柏文。</p>
没想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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