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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娶,周京臣应该也不会亏了她。</p>
“一条路,孩子归周家抚养,你出国,生母在国内,周家不好联姻。另一条路,你和孩子在外省生活,躲避周京臣的正牌妻子,他腻了,累了,和妻子日久生情了,抛弃你。这两条路,你不恨不怨吗?”</p>
程禧攥紧了床单。</p>
“赌男人的良心和长情,女人只会输得一败涂地。”叶柏南盯着她摁住床单的双手,“你无所谓,孩子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出生,也无所谓吗?”</p>
她目光自下而上,从他的腿,胸口,一厘厘移到他面庞。</p>
病房,一片死寂。</p>
“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多天。”叶柏南怅惘,欲讲不讲,“我不愿你难过,更不愿你蒙在鼓里。”</p>
程禧也盯着他。</p>
“2号病房的家属——”周京臣一出电梯,护士叫住他,“明天出院吧。”</p>
他停下,“不观察了吗?”</p>
“孕妇没大碍。”护士拿了单子和笔,“你家的环境比医院好吧?”</p>
周京臣在住院部蛮有名的。</p>
几间病房的家属都在议论他的腕表,西装,不是市场上出售的奢侈品,是典藏款和私人定制款,品牌单独记录的,大部分人又不认识,低调安全。</p>
百分百是官宦、巨富的子弟。</p>
“回家调养吧,医院条件差,孕妇住得不舒服。”</p>
他签了字,赶去病房。</p>
一推门。</p>
安静得诡异。</p>
“柏南。”周京臣脸结了一层寒霜,“有空过来,怎么不通知我?”</p>
叶柏南略微侧身,“我带了早餐,来探望程禧。”</p>
没有喊‘禧禧’,而是‘程禧’。</p>
如今的关系,算是三人之间的分寸和体面。</p>
“多谢你惦记了。”周京臣神情喜怒不辨,梭巡了一圈床头柜,“带了不少。”</p>
“我借用饭店的厨房,亲手煮的。”叶柏南拎起外卖盒,扔在一旁,“买的没营养,不卫生。”</p>
程禧看着周京臣,男人恰好也看她,“你爱吃吗。”</p>
腔调冷飕飕。</p>
不爱吃,显得矫情失礼,叶柏南特意准备的;爱吃,周京臣不乐意,下不来台。</p>
她沉默的工夫,叶柏南抢先了一句,“焖蘑菇,蒸肉羹,鸡汤,是你爱吃的。”</p>
接着盛了一碗,递给她。</p>
“不必了。”周京臣拦截,“我安排了周家的保姆来烟城照顾,禧儿口味刁,吃惯了保姆烧的饭菜。”</p>
说完,将那碗汤一滴不漏倒回壶里。</p>
气氛压抑,阴森森。</p>
“怕我的汤有毒?”叶柏南舀了一勺,细细品尝,回味,“清淡,火候适中。”</p>
他坦荡,撂下勺子。</p>
“你怀孕了吗?”周京臣不买账,“你喝了没问题,不代表孕妇喝了没问题。”</p>
“可以检测。”叶柏南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唇角,“我没有害程禧的心思。”</p>
“有没有心思,你自己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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