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外城失守，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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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帐里。</p>

许多将士都是困惑不已。</p>

大帅，何时与周将有联系的？</p>

“大帅，不知那周将何许人也？”</p>

有辽将询问。</p>

耶律仁先将事情原委说出。</p>

那周将原先投靠兖王，事后两王案爆发，卫渊亲查此案，涉及两王案之党羽死伤无数。</p>

周将本是一军副指挥使，结果就因此事，被贬至城门校尉一职，升迁无望，且多受打压。</p>

得知耶律仁先即将攻到汴京时，干脆铤而走险，派出亲卫联系耶律仁先。</p>

因原先皇城司严查周奸叛国之事已暂告一段落，燕达将所有皇城司人手派出严密监视各路敌军动向。</p>

所以，那周将联系耶律仁先时，并未有人发现。</p>

翌日。</p>

耶律仁先依旧是下令命全军将士照常攻城。</p>

经过多日征战，汴京城墙已有多处受损。</p>

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p>

这一战，周军将士是越打越没信心，但韩章却认为，辽军已露败势。</p>

每当敌军攻城之际，韩章总会亲着甲胄，登上城头。</p>

当擂鼓与号角声响起的那一刻，韩章就知道，敌军又开始攻城了。</p>

积极准备应战的同时，耳旁，也传来一些将领的声音，</p>

“韩相公，这一仗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p>

“敌军没完没了，长此以往，将士们只怕没了守城的心气。”</p>

“.”</p>

闻言，韩章眉头一皱，“敌军这般猛烈攻城，定是铁了心要拿下汴京。”</p>

“城内有官家与监国在，乃是我大周根基，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咬牙坚守。”</p>

“再则，几日攻城下来，辽军伤亡远胜我军，你等为何会生怠惰之心？”</p>

此话一出，诸将纷纷陷入沉默。</p>

能打仗的精锐之师都已经派出去了。</p>

剩下的这些禁军将士，有几个是真正上过战场的？</p>

而且，都知道此地乃是汴京，艰苦守城数日，却是仍不见援军踪迹。</p>

全军将士之决胜之心，岂能不会动摇？</p>

韩章一一扫视众人，内心生出一种无力感。</p>

怪不得卫渊要坚持军改。</p>

像是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才怪。</p>

“诸将，我等，已无退路.唯有，死守汴京！”</p>

说到这里，韩章话锋一转，大声道：</p>

“为陛下，为监国而战！”</p>

话音刚落，先有一两名将士带头，随后，越来越多的将士振臂高呼，</p>

“为陛下，为监国而战！”</p>

“为陛下”</p>

“.”</p>

号角声，擂鼓声，喊打喊杀声，愈发密集。</p>

很快，大战一触即发。</p>

城墙上，守城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紧握着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不断靠拢的敌军。</p>

辽军旌旗猎猎作响，辽军士卒推着攻城车，嘴里不断地喊出辽语中的‘杀’字，不惜一切代价，涌向城门。</p>

箭矢如雨点般飞向城墙，投石车发出的巨石在汴京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大坑，旋即，双方便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p>

守城一方的弓箭手们站在城垛上，不断地向攻城军队放箭，箭雨如蝗，给敌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p>

而攻城军队则用盾牌抵挡着箭雨，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城墙靠近。</p>

城门处，守城士兵们用巨石和热油攻击着攻城车，试图阻止它们的前进。</p>

攻城车则不断地撞击着城门，城门在巨大的撞击力下摇摇欲坠。</p>

恰逢此时，黑云压顶，覆盖整座汴京。</p>

城内百姓，大都听到了城门处的厮杀声。</p>

这是数日以来，辽军攻城战役最为猛烈的一次。</p>

那种充斥着各种杀戮的声音，似乎将整座汴京都震撼到了。</p>

如今，京城内的各个街道、角落，就算是最为繁荣的御街附近，都没了任何行人。</p>

官吏们待在各個衙门里，一旦朝廷下达任何命令，他们便会疯狂运转衙门各机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守军将士守城。</p>

武勋们紧闭府门，而府内，已然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氛围。</p>

要是辽军真破城而入，杀了过来，那么，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挡辽军攻入府门。</p>

他们是武勋，世代深受皇恩，对他们来说，只有为国尽忠这一条路而已。</p>

仍旧待在京城里的百姓们，只敢躲在家里，大门也不敢出。</p>

临近城门的一些百姓家中，竟是都被投石机的巨石砸到了。</p>

房间顿时被冲力击个粉碎。</p>

此时，英国公府里。</p>

张桂芬正在监督张辅将汤药喝完。</p>

经过多日来的调养，张辅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体内毒素，也已经清了七七八八。</p>

如今，已经能正常下床走路。</p>

喝完药以后，他询问张桂芬等人，如今汴京城的情况。</p>

明兰也待在此间。</p>

她本想在这段时日里陪着自己的母亲。</p>

但卫恕意坚持要让她来英国公府。</p>

无奈，明兰只好来陪张桂芬。</p>

“父亲，守城的事情，有韩相公在操劳，您就不要操心了，您要好好养身子。”</p>

听到张桂芬所言。</p>

躺在床榻上的张辅缓缓摇头道：“韩章.治国他比我在行，可是如今，他对阵的是耶律仁先，他不行。”</p>

明兰趁机说道：“我舅舅不是已经从江南赶过来了吗？”</p>

张辅叹道：“福建、广南一带，距离江南甚远，渊儿想要顺利集结三十万大军北上，不是一件容易事。”</p>

顿了顿，张辅又将张桂芬唤到身前，语重心长道：</p>

“倘若汴京等不到渊儿的大军赶来，你就带着壮哥儿、静姐儿，还有明丫头他们，趁乱逃离京城，去江南。”</p>

“以渊儿的实力，据守江南抵抗辽军，不是一件难事。”</p>

张桂芬脸色一怔，回过神来以后，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今日之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p>

张辅叹道：“如若你顾叔叔尚在，为父即使重病也无妨。”</p>

“自秦烈领兵以来，处处被耶律仁先牵着鼻子走。”</p>

“这厮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为父担心，他这般猛攻汴京，定是有了万全之策。”</p>

说到这里，他缓缓闭上双眼，摆了摆手，示意张桂芬等人离开此间。</p>

倘若汴京城破了，谁都有希望可以活下去，包括监国太子。</p>

但唯独，他张辅难有生机。</p>

他若活着，耶律仁先会睡不着。</p>

宫城。</p>

自从辽军来攻城以后，太子赵曦就没睡过好觉。</p>

整天就坐在宣政殿等着城门处的战报传来。</p>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左右，终于有战报传来。</p>

韩章再一次成功守住汴京。</p>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赵曦喘出一口浊气，心中顿时放松不少。</p>

辽军一路南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周军实在是被他们打怕了。</p>

“国有忠臣，社稷之幸！”</p>

赵曦喃喃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