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指点盛长柏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整个朝廷，武司也就那么几个衙门，像是步军司、马军司、殿前司等。</p>

王安石不是非要裁剪武司不可，只是不裁剪三衙，会让天下的读书人戳脊梁骨。</p>

卫渊与他之间，算是做了一个政治交换，他帮徐长志谋爵，卫渊让武司松口。</p>

盛长柏是个聪明人，听王安石那么一说，此刻哪还能不清楚？</p>

一时间，他惊出一身冷汗，喃喃道：“学生刚才还在想，我那位舅舅，绝不会只是想着邀请我喝几杯茶那么简单。”</p>

“只是这种事，我舅舅为何不直接向老师您说？非要让学生代为转告？”</p>

王安石笑道：“你这便宜舅舅对你不错，他让你代为转告，据为师猜测，有两个原因。”</p>

“第一，京城之内，官家耳目众多，若是卫渊见了我，而我又刚好上劄子，官家定会猜忌文武结党，此为朝中大忌。”</p>

“第二，你舅舅也是想借我的口，告知你一个道理，在京城为官，任何人对你说的任何话，做得任何事，你都要再三思虑。”</p>

听到这里，盛长柏忍不住苦笑一声，</p>

“若是老师与舅舅想要对付学生，只怕学生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王安石大笑道：“没那么严重，为师与你舅舅都是本分为官，注重规矩，不然，你舅舅也无需让你来告诉为师了。”</p>

卫渊让他写劄子，是因为，在官家眼里，他说话，是有份量的。</p>

其实这差事交给御史最为合适。</p>

但卫渊跟那帮御史不对付，合不来，担心会出岔子。</p>

思来想去，不欠人情，还能增加彼此关系，就属王安石做这件事最为合适。</p>

倘若卫渊自己上劄子，不免有帮亲近之嫌。</p>

嘉佑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p>

王安石上劄子，指责勇毅侯府长子徐长庆不孝之罪。</p>

官家大怒，将侯府世子除名并逐出京城遣返原籍。</p>

勇毅侯这爵位，隶属诸侯之一，随之王安石再上劄子，言诸侯不可一日无世子，如国朝不可一日无储君。</p>

国有储君，方可社稷大定。</p>

诸侯无世子，则家宅不宁，难以为国效力。</p>

赵祯思虑片刻，遂钦定徐长志为勇毅侯府世子。</p>

就此，这场嫡庶之争，通过卫渊的谋划，使徐长志全盘胜利而告终。</p>

在徐长庆返回原籍时，徐长志并未相送。</p>

再后来，就听说徐长庆于途中郁积之气不散，吐血重病。</p>

嘉佑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p>

董毡前来忠勇侯府做客。</p>

卫渊将他请到春意阁那边，并且将所有下人、婢女都遣散在了院子外，交由萧逾明亲自把守，严禁任何人进出。</p>

此刻。</p>

春意阁院子里，董毡正在为卫渊做着神秘的仪式。</p>

董毡先是用一种特殊手印，嘴中念念有词，围绕在卫渊身旁走了一圈。</p>

随后又用着一种特殊的酥油，利用法器滴落在卫渊的额头之上。</p>

又经过一些不可言状的繁琐过程。</p>

整个灌顶的仪式才算是结束。</p>

卫渊并未有太多的感受，只是觉得额头很清凉，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突然也变得清明了不少。</p>

这种感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描绘，玄而又玄。</p>

就像是脑海里想起一些事情，突然变得很有思路，或是一种心理原因在作祟，总之，是让卫渊感受到了些许奇妙。</p>

董毡将卫渊搀扶起来，语重心长道：</p>

“卫将军，不知，你可有为我想好表字？”</p>

闻言，卫渊握着他的手腕，二人当即来到一处凉亭里。</p>

只见亭子里的石桌上早就备好了文房四宝。</p>

卫渊执笔写下‘天觉’二字。</p>

“天觉？”</p>

董毡喃喃一声，好奇道：“为何是这两字？”</p>

卫渊正色道：“吐蕃百姓将你父亲视为佛子，而你也是下一任的佛子，在我国朝文化中，佛、神，都代表着‘天’得意志。”</p>

“至于这个觉字，乃是觉醒，觉悟，你为我灌顶，或是你曾被你父亲灌顶，都可理解为是一种觉悟。”</p>

天觉</p>

董毡笑道：“字天觉，甚好，多谢卫将军赐字。”</p>

卫渊拱手道：“多谢王世子灌顶。”</p>

董毡并未在侯府逗留，他在这儿时间久了，若让赵祯知晓，反而不美。</p>

待他走后，张桂芬走来询问，“好端端的，这位吐蕃世子，为何要给官人你灌顶？”</p>

卫渊笑道：“无论是我给他取表字，还是他为我灌顶，其实都只是个仪式。”</p>

“仪式的最终目的，是达成一种无声的联盟。”</p>

联盟？</p>

张桂芬很好奇，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追问下去。</p>

嘉佑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p>

董毡在东宫为太子灌顶。</p>

百官亲来观看仪式。</p>

至于皇帝与唃厮啰，则在一处大殿内长谈。</p>

此刻，东宫。</p>

太子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大殿中央。</p>

董毡正在准备着为太子灌顶所需的工具。</p>

各司官吏站在不远处瞧着。</p>

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未曾见过灌顶，于是在仪式尚未开始之前，他们便就已议论纷纷起来：</p>

“你见过灌顶吗？”</p>

“不曾，据说灌顶之后，人可突然开智？”</p>

“不是还说，必须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通过灌顶仪式后，才可继承智慧吗？”</p>

“你要是说你没感觉，那就是你没智慧，没毅力。”</p>

“嘘！慎言，这话你也敢说？不被怕诸佛菩萨怪罪？”</p>

“怕什么？我又不信佛。”</p>

“.”</p>

在吐蕃说灌顶的不是，就犹如在大周说圣人的坏话。</p>

卫渊没理会那些声音，而是站在王安石身侧，小声说道：</p>

“王兄，那件事，多谢你了。”</p>

王安石摇了摇头，“该我谢谢你，最起码，一些读书人见我有意裁剪武司吏员，心里都平衡了不少，也不怎么骂我了。”</p>

卫渊笑道：“被人骂两句，身上又不少块肉，王兄还在乎这个？”</p>

王安石无奈道：“被骂不怕，怕的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骂，甩还甩不掉。”</p>

卫渊若有所思，“有道理。”</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