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离开东南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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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p>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p>

给你活路你不要？当真以为剑不利否？</p>

至于他让陈大牛与卫氏族人藏兵刃的那座在大海上毫不起眼得小岛，则被后世人称之为‘藏兵岛’。</p>

后世史学家研究卫渊时，曾一致认为，卫渊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了野心。</p>

翌日。</p>

“请卫将军留下一只官靴吧，也好全了福州父老乡亲们的心思，不使他们抱有遗憾。”</p>

“您初来东南时，长途跋涉，剿灭倭寇，消除匪患，又为我们谋了生计，使得我福建路乃是东南沿海一带的百姓在今后皆有钱财所得。”</p>

最终得利的人，只有赵祯。</p>

“卫将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福建路的父老乡亲们就送您到这了。”</p>

“还有，这件袍子，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若遇风雨天，穿上袍子，能挡挡风寒，请卫将军您收下吧！”</p>

随后，他便上了车辇，率领荡虏军，浩浩荡荡的离开福州地界。</p>

“福州的百姓们，还送着咱们呢。”</p>

“今后，海运还是以福州为主，其余沿海州府，比如楚州、海州等地为辅。”</p>

福州城门前，卫渊将要离去时。</p>

“不如，就带着这把伞吧。”</p>

他们送卫渊的十里路，不是路，而是一条直通青云的坦途大道。</p>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卫渊，豁然睁开双目，连忙让侍卫停下马车。</p>

待荣显醒了酒，卫渊将他唤来大帐中，笑问道：</p>

军队行进的速度不算太快。</p>

“本帅这样做，不是在针对勋贵，毕竟如你所言，本帅也是勋贵.”</p>

“.”</p>

眼瞅着距离福州城门越来越远。</p>

随后，他快速下了车辇，看向东南的那些父老乡亲们，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p>

那老者突然脸色激动，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住卫渊的手腕，一时间，矗立在卫渊身旁的侍卫，都是心头一紧。</p>

卫渊点了点头，“范大人离开福建路之前，已经召集东南官吏商议了后续海运诸多事宜。”</p>

这事到底是怎样的，已经一目了然。</p>

话音刚落，就见侍卫来报，说是福建路都转运使蔡襄求见。</p>

蔡襄连忙回应道：“请将军放心，下官明白。”</p>

可没想到，即使这般，也能受到福州百姓的爱戴。</p>

除了他，荣显真的想不出，谁还能让一位东南地界的封疆大吏，做出这样的事情。</p>

卫渊深深皱起眉头，眼前这厮如此愚蠢，是怎么做到都转运使这个位置的？</p>

还是说，因为自己在福建路的原因，无法让他这個一把手尽情施展拳脚，从而有些束缚，显得愚蠢了？</p>

“军器可以是倭寇抢掠，难道倭使之死，就不能怪在倭寇头上？”</p>

卫渊又道：“昨夜我已上书朝廷，请命回京，今后这福建路，可就是伱说了算，遇事多与郭颢商议，听懂了么？”</p>

这时，荡虏军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准备随时返程。</p>

卫渊望着那些目光充满着期望的百姓，又看向眼前老者，缓缓开口道：</p>

荣显拱手道：“当如卫将军所言，水军将士，的确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使那批军器沉海.”</p>

卫渊觉着他处理不好，顶多是断了升迁之路，皇帝若是觉得他连这小事都难办，只怕这都转运使的位置，也要拱手让人了。</p>

听似嘈杂，但卫渊却能听个真切，能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p>

他叹了口气，孤身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宽阔地带，看着前来相送的百姓，连成一条长蛇，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由得大声道：</p>

“乡亲们，回去吧，回去吧！”</p>

闻言。</p>

“此去汴京，山高水长，难免遇到个阴天下雨的时候。”</p>

“是您让福州的百姓们，再也不用只靠打渔为生，再也不用担心被倭寇侵扰劫掠，您的功绩，我们福州乃至整个东南的百姓，都会牢记于心。”</p>

卫渊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那些可爱的百姓深深作揖。</p>

他抱拳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p>

卫渊点了点头，“军器沉入大海，这么大一件事，本帅做不了主。”</p>

留下官靴，卫渊又穿上一双靴子，正欲向福州百姓请辞离去。</p>

本就是分内之事，只因做了点实事，就能被百姓们这般对待，卫渊心中岂能不感动？</p>

“若是由朝廷牵线，签订的较大生意契约，仍旧是从福州出海。”</p>

他来东南，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是利益驱使。</p>

“请卫将军珍重！”</p>

蔡襄喜上眉梢，恭敬道：“谢卫帅。”</p>

卫渊缓缓起身，来到帐前，语重心长道：</p>

“事已至此，荣兄可知，回到京城之后，该如何向勋贵交代？”</p>

“他们竟然还敢舔着脸说告御状？告诉他们，为何就不能是倭寇所为？若想退钱财，告御状，也得让他们有命走到京城才行！”</p>

荣显：能不聪慧么？再不聪慧，命都要没了。</p>

“本将军来福州，不过是秉公行事，老太公，留物一事，还是免了吧。”</p>

卫渊不好再推辞，索性随了福州百姓的心意，留下一只官靴。</p>

于是连忙将此事告知坐在车辇里的卫渊，</p>

“将军，此处距离福州城门，少说也得有十里地了吧？”</p>

卫渊见这老者越说越激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p>

卫渊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荣兄果真聪慧，如今东南事了，我也即将返回京城，不如邀请荣兄一道如何？”</p>

在卫渊率领荡虏军离开福建路时，万民亲自相送。</p>

“余下的路，还要靠您去走，请恕东南父老，不能再送了！”</p>

“还说，军器一事，绝非倭寇所为，他们希望，咱们大周可以将他们购买军器的钱财退回，并且厚葬那平忠盛。”</p>

“实话告诉你，即使没有陛下的旨意，这批军器，也不会安然无恙的抵达倭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