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1章 年少的叶帝守着海下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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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无间地狱。</p>

幽暗的薄雾，透出月的微光。</p>

楚月踏足此地，目光深深。</p>

她凝视着阒然无声的血河和入目残骸，神魔异瞳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襁褓里不哭不闹睁眼看世界的婴儿，被路过的青年带走。</p>

那婴儿只有一只眼睛。</p>

青年却是不怕。</p>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p>

却把婴儿拾掇得干干净净。</p>

楚月眸子泛起了温柔的笑意。</p>

风吹来。</p>

肩头身穿锦衣华服的小狐狸，为她拢了拢薄薄一层的披风，生怕她冷了似的。</p>

雾色森森。</p>

走着走着。</p>

楚月身边空无一人，连小狐狸和元神空间里的都找不到了。</p>

她的眼前，荒芜阴森之地如九幽入口。</p>

一座陈旧古老的酒馆，就在眼前。</p>

酒馆前，瞎了眼的老婆婆，扫着枯叶不止的地面。</p>

她把枯叶扫进血河，血河带它去往遥远。</p>

“来了？”</p>

老婆婆继续扫着枯叶。</p>

楚月好奇地看着那老婆婆。</p>

“晚辈岳离，见过前辈。”</p>

她拱了拱手。</p>

“你不是岳离，你是叶楚月。”</p>

老婆婆微微笑，颇像是个智者。</p>

楚月站定不动，远远地观察着缥缈超然若仙，偏生双足扎根在尘世阴暗处的婆婆。</p>

老人的身上，透着无人看懂的神秘气息。</p>

“九万年了，你终于回来这个地方了。”</p>

“再归来，你已非当年襁褓里的孩子。”</p>

“下界共主，好久不见。”</p>

老人停下扫地的动作，对着楚月微笑。</p>

她睁开瞎掉的眼睛，却是一片虚无的空洞。</p>

与此同时。</p>

满地的落叶和血河里的落叶，都睁开了诡谲的眼瞳。</p>

刹那间，便叫人毛骨悚然，楚月却是不怕，依旧淡然而立，目光淡淡然地望着老人，等待下文。</p>

“你还是如从前那般。”</p>

老人闭上了眼睛，天地之间，恢复了先前的宁和。</p>

她继而扫着落叶。</p>

落叶逐水飘零。</p>

她便能看得更远。</p>

楚月想了想，便以精神力凝聚为了扫帚，跟在老婆婆的身边扫地。</p>

她不去想老人从何处来，将去往何处去，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血河边上的老酒馆酝酿着什么样的醇香，她心平气和的像山间流水。</p>

“你是个剑客？”</p>

老婆婆问。</p>

“不完全是。”</p>

她着重刀斧之法。</p>

剑，是她用的最少的兵器。</p>

但从现在开始，她想着重于剑了。</p>

只因当年她可是云剑尊的首席且唯一的徒儿。</p>

“心中有剑，当如万物，见山是剑，见海也是剑。”</p>

老人语重心长，意有所指，“你见过，黄昏下的剑法吗？”</p>

楚月凝眸，想到了寒月峰上，黄昏余晖下板板正正练剑的小老头儿，便笑道：“或许，见过——”</p>

“看好了。”</p>

老人继而扫着落叶。</p>

她看似年迈，身影却如鬼魅。</p>

每一片落叶，都是她的足迹。</p>

飘忽云海间。</p>

是在扫地。</p>

更是在……</p>

行剑！</p>

楚月定睛看去，呼吸微窒。</p>

那是……</p>

落叶剑法！</p>

一片叶子飘零。</p>

剑势杀出。</p>

漫天的黄昏和晚霞，与剑相融。</p>

她是剑。</p>

剑是她。</p>

楚月仿佛看到了婆婆年轻之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