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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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回过神来的林曦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无论是从个人感情还是其他层面来将林倬还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出事，林倬撑的越久，对她来说对林府来说甚至对自己的儿子林寒来说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就算林寒有通天彻地只能，也要有出手的余地和时间！而林倬活的越久对林寒来说准备的时间就越充裕，而准备的时间越充裕，就意味着这件事的胜算越大......“大兄那边还是得小妹那边看着......朝堂的事情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说当下局势，或许对我那位外甥来说并不算什么麻烦......”林俭不由的想到了林寒在京杭大运河还没上马就断言京杭大运河会麻烦不断，事实正如林寒所料，而以他对林寒的了解，那个妖孽既然早就预见了京杭大运河的问题绝对不会没有准备，或者说林寒可能早就在京杭大运河还没立项前就有了应对措施。

所谓的麻烦，也只是皇家的私人问题让林寒感到棘手了......“不算什么麻烦么？”

对自己这位兄长的观点，林曦还是很在意的，如果说真的不算麻烦，那么林寒也就没有必要放下西北战事回京走这一遭了，但是看林俭的表情，却好像也不像是宽慰人的话。

“我要是说早在京杭大运河还没开工前，你那位宝贝儿子就曾说过京杭大运河计划中会遇到胡人逆反的问题，你大抵就能理解了，只是发现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可不是林寒的行事风格......”林俭摊了摊手示意林曦该去看看林倬了，自己也有一大堆事儿要处理。

林曦看着林俭的背影，神色也很是复杂，一方面她依旧免不了对自己孩子的担心，另一方面她也觉得自己兄长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谁让她的孩子是个妖孽呢。

......林寒虽然嘴上说着京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嘴上说归说，他还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而醒来之后也没有行动的意思，反倒是把自己搁在摇椅上，躺在院子里睡睡醒醒的就好像赋闲在家的老大爷一样......林玉虽然意外，但却也无可奈何，或者说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林寒，毕竟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就好似林寒周遭的那抹淡然，那是真的淡然......“夫君要不要去林府......”林玉看着总算有些清醒过来的林寒，这才趋步走到林寒身边，柔声说到......“玉儿应该已经通禀过了，既然这是阿母的意思，我就不去了，这个时间点我也不适合抛头露面，我们的敌人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眼下的情况就是我有能力整合将门的力量，东厂内卫百骑司的力量，我却没有能力整合朝堂百官的力量，那毕竟是一个我避之不及的领域，不过对我来说这样也足够了......”林寒看着手里的情报轻飘飘的对林玉说到，百官之所以尊敬他那是因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不给自己添堵的财神爷，这其中不涉任何的瓜葛纠纷，而一旦牵涉纠纷，别说是谪仙了，就算是真神仙来了也只有按规矩办事一条路了。

“夫君没能力整合百官的力量？”

林玉惊讶的看着林寒，这世上真有这个男人所没有的能力？

虽然林寒没有骗人的习惯，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别说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乱伸手，玉儿好好想想我现在身上的权利已经够烫手了，西北大都督的名头已经有够唬人了，如果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那么麻烦才真的要命了，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是很在意也不该是握在我的手里既然现有的手段已经可以解决问题了，没必要强迫症发作给自己找不自在......”林寒摊了摊手，当然更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他需要氏族和赵王先动起来，这样一来一切才可以合情合理，只有面对死亡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咳咳咳，的确有些扯淡了，他只是想让氏族深陷局中无法脱身......赵王是赵宏的兄弟自然不能动刀子，而中原乱局这口锅自然得有人来背，要是氏族的人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溜了，这锅甩给谁？

“功高......”林玉掩嘴，只可惜还是有些慢了，仔细想想林寒这些年来的功绩的确有些强的离谱了，相反的辅佐赵宏登基这样的功绩反倒是林寒功绩簿上最为不起眼的一项了，如果不是林寒提起，她甚至不会想到林寒已然处在如此地步了。

“陛下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是这天下陛下也只有一个，还是聪明一些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给陛下找麻烦......当然这么闲的原因是我们这一边也没准备好，所谓谋而后动，现如今谋未定，静方为上策......”“夫君的意思是等对手先出招......”“等对手先出招就已经迟了，我的意思是后发而先至，事实上距离成功越近的同时也意味着距离失败也同样越近，我需要我这一次的对手只看到自己离成功越近而忽略了潜在的风险，大好的机会恐怕没有什么人会不心动，而我要的就是他们的心动，也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可能退回去相安无事的机会了......”“后发......先至......”林玉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男人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那感觉就好像早一分钟开锅是生饭晚一分钟开锅就糊了，要的就是那个正正好......后发先至本身就是武学的一个概念，作为一个和兰墨烟柳明珠熟识的人，林玉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但是林寒打算在现实中贯彻这个概念就有些让人心惊了。

“要想成功，就必须把舞台尽可能的拉近，拉近到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距离，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初步设想，我想这一次的对手也一定在等一个可以助他们成功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寒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想要达到的目的还不止于此，如果只是场面上的输赢他完全犯不着藏着掖着，火器军开过去佛挡杀佛魔挡灭魔神仙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简单粗暴，立竿见影......他要做的可不只是杀人，还要诛心！灭掉所有心怀不轨心怀叵测的野心家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无论是大宁内部的氏族还是一败涂地的胡人亦或是某些个藏在长安城中的跳梁小丑，所以场面一定要震撼，一定要有威慑力......“千载难逢的机会，夫君说的是......”林玉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林寒从西北赶回来的理由，一个让林寒都不得不转回来的理由，那些个反贼能拒绝的了这般诱惑么......“一个让朝堂群龙无首长安混乱不堪的机会，虽然说起来有些虚伪，但事实上我还真的不希望那个人就这么离开啊，先帝时期虽然压力挺大，但是周遭熟人也多，现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却也略显孤寂了......”林寒提起林倬时神色有些黯然，虽然说让林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的安排或是计划，但是当计划即将成功时，他却没有多少喜悦，他和林倬之间的仇怨，更多的只是他这个身份背负的责任罢了......真要谈起来，却也没多少恨意......“他们在等林相离世......这怎么可能......”林玉有些无力的看着林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一个听着就让人心悸的断论，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发生，但是作为一个生长在林府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丝触动......就算是林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人，但是无论是林倬还是林俭都对她没有任何的亏待，就算是自己打算追随林寒，林府的那位掌门人也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这对林玉来说可是莫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