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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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好似看出了王涛内心的真实想法，的确他的这一番话更像是在教世家这些人如何作弊，如何学坏，这和他的一贯作风是极为不相符合的。

“事实上你们要想走出去站稳脚跟除了需要足够的实力说白了就是拳头要够硬之外，身为世家的一些毛病却也是需要摒弃的，游戏规则已经不是你们之间玩的那套谁吃的多谁就占便宜，玩的是细水长流，吃小亏占大便宜......”林寒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却是有些失落了，这些人可以说是世家的精英，最起码在智商上算是拔尖的那一拨人了，只可惜就是这样精英中的精英愣是没有看出他这些话真正想要告诉这些人的东西......想到这里林寒也有些心累了，简直菜的他都不忍心坑。

“吾等愚钝，还望林侯明示一二......”王涛等人却是犯了迷糊，他们的确看出了林寒眼中对他们的失望，但是他们却是不大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你们想到的便宜我都知道，你们想不到的可以占便宜的方法我也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多想想司马家翻车的教训，就算你我都知道你们世家的肮脏龌龊，但是在做接下来的事儿时，把心摆正，把心摆正，别想着占便宜，人心比你们现在看到的那点利益更重要......”“多谢林侯教诲......”“现如今怛罗斯城和这一片不小的疆域已经被我拿下，如果我若是想无论是为了大宁还是为了我自己该拿的好处绝对会是一个你们想都想象不到的数字，只是为什么我不这么做，你们可是知道？”

“还请林侯赐教......”王涛一脑门冷汗看着林寒，哪怕是他也不得不说林寒对他们这些人的品性太过于了解了，以至于比他们自己还要了解......“作为先行者你的每一步都尤为关键，你们的每一点善意都将成为传世的标杆，而你们的每一点肮脏龌龊都将成为后来者变本加厉的理由和借口，司马家篡曹得国不正，他是怎么拿到手的最终都会怎么还回去，我其实很少劝你们善良，因为我知道这压根不现实，不过现在我还是要给你们一个忠告的，哪怕是装出来的善良也是善良，为了你们以后的路，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逼不得已，这个善良你们还是要装下去的，不为了谁，只为了你们自己......”林寒看着这些人，他很清楚这些人比起遵守规矩更擅长钻营规矩寻找漏洞并且借此而赚取好处......王涛等人愣住了，甚至随后脸色很是难看，那感觉就好像伪善的面具被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揭开了一般，但是残存的理智却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们林寒的这一番话非但不是在坑他们，反倒是在帮他们......所谓的忠言逆耳便是如此了......当血淋淋的现实被摆在眼前，哪怕再怎么难受也比误入歧途要好太多，而当林寒之前关于议会描述的一番话说出来，他们的确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在这个体系中赚取更多的好处......“商鞅立木于城前，遂取信于民，成就虎狼大秦之势，真正对你们重要的不是制度，而是那颗愿意把你们将来治下的百姓当自己人的心，君以国士待臣，臣必国士报之，制度不过是一种规矩，规矩的意义就在于遵守，倘若制定规矩的你们都不遵守，那么你们指望谁来遵守呢......”“多谢林侯坦言相告，吾等感激涕零，在此拜谢.....”王涛良久之后开始整理衣冠最后作揖到底，心悦诚服的对林寒说到......随着王涛带头，世家一众人等皆是如此，好心歹心他们还是可以分的清楚的，事实上林寒不提这一茬也是仁至义尽了，林泽可以告诉他们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已然算是林寒最大的善意了......能说出这一番话只能说是眼前这个男人也希望他们可以活下去走的更远。

对世家来说他们终于走到了林寒现在位置的这一步，但若没有林寒的提醒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想到林寒作为规则的建立者甚至有实力挑战规则为什么不这么做，这个男人的眼光从来都不在眼前......他们和林寒之间的差距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

“你们的确可以算计他们，但我还是要劝你们不要，哪怕是把这种事儿交给你们后代来做，你们也不要这么做，如果真的做不到善良，那就把你们的龌龊摆在明面上写进规则里然后去遵守规矩......”林寒看着眼下这些老老实实的家伙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轻飘飘的说到。

“......”虽然王涛没有说话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言归正传，心性是心性，手段是手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意思就算是做样子还是都弄成选举，不患寡而患不均，内阁由议会产生，但是必须受到另一个议会的监督检举，或者大方一点的还有允许另一个议会按比例加入，然后就是内阁之外的各个部门了，由内阁委派和另一个议会推举，但必须经过主导议会的审批，这样就算是完成了一个闭环......”林寒继续说到，涉及到制度的问题才是最麻烦的问题，需要考虑因地制宜，和契合时代，在资本主义没有萌芽前，照抄后世的制度和找死没什么两样......“还是有一些问题的......”王涛还是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模式他暂时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世家的权利被稀释了......如何保证权利一直都在由他们组成的议会手里就是一个他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就好像林寒说的心性是心性手段是手段......林寒的这个模式或许的确可以长久，但是却是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太多无关紧要的权利，权利本身就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不要养狗不成反成狼......“我只说事实，不说对错，有问题是你们的事情，制度本身就是权利的一种再分配方式，这里面的分寸是需要你们自己拿捏的......我说的是我知道的分配方式，不是正确的分配方式，至于怎么做也只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给多给少亦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

林寒皱了皱眉头，从来不可能有一种十全十美的制度，这并不是他推脱，而是取舍的问题，哪怕是后世实行的制度也不敢说自己是完美无缺的。

“是吾等着相了......还望林侯见谅......”王涛看了一眼林寒的脸色却是有些忐忑，毕竟现在可不是他们挑三拣四的时候，也是林寒能告诉他们这些，除了林寒之外恐怕其他人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告诉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越是追求完美到头来失去的反而更多，我说过了，制度本身没有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还有一个体制就是君主立宪制，在这个体制之中是有皇室和那位的位置的，但是却在这个制度中只以代言人的身份出现，手中没有具体的权利，权利归于议会所有，至于说议会的存在和刚刚说的也没什么差别，我想你们也知道这种体制的适用的什么样的环境了吧......”林寒才没什么兴趣和世家的人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较真，他首先要确保的是这些家伙放出去可以活下来，现在的世家可比不上东汉三国时期的世家，那个时候的世家是真的有底蕴有传承，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毫不夸张的说当时的世家中有头有脸的任何一家自己就能拉出一套完整的朝廷班子......就是这么的丧心病狂，这也是为什么林寒认为世家翻车也是合情合理的，太嘚瑟了就连天都看不下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