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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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死死盯着城门，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停，忽然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摔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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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濯。”奈落伸手去拉他，皱眉，“怎么了，不是答应了同我回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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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拼命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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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沉默了下，轻声哄他，“好了阿濯，我不会再让他们把你抓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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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依然只是摇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话，却只能在喉咙里呼哧呼哧地喘气，发不出任何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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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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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一落地，眼前便是这幅景象，他走上前，犹豫了一下，问道：“他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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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没有理他，再度俯身去拉高濯的手，声音是连他自已也没有察觉到的轻柔，“阿濯，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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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用力打开他的手，转头就向身后的神乐爬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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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打在手背上，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力气，奈落却是被打的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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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别来找我啊！”神乐顿时有些紧张，想掰开他，可那手臂实在太过瘦弱，他不忍用力，只好去看奈落，就看见他正低着头，目光怔然地看着自已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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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乐喊道，“他不是愿意跟你走了吗，这又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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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鸟鸣划破云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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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中飞出来一只巨大的黑鸟，如同一团黑云般贴着城门顶极速掠过，扇了扇翅膀降落在几人面前，化作人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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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虎兖在奈落面前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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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高濯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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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却在这时突然开口：“变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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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兖一愣，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顿时头皮一麻，哪敢再多问一句，身形迅速发生变化，长出漆黑的羽翼，不多时便再次化为一只黑色的妖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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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濯，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只鸟吗。”奈落转向高濯，低柔的嗓音带着诱惑，“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把它送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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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一愣，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奈落在对这个女孩用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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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沉默地看着他，唇瓣在那双红色眼睛的注视下微微蠕动，缓缓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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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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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目光微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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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连言灵也对他不起作用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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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向他伸出一只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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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濯，你再不过来，我可要生气了。”轻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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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果然惊慌地抬起脸，膝盖朝他所在的方向挪了半步，又硬生生止住，只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摆，目光哀求地冲他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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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从来都是怕他的，正因为怕他，听见这样的威胁，他又怎么会拒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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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俯身将他抱起，转身朝城门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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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濯紧紧搂着他的脖了，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城门，浑身都在颤抖，每离城门近一步，颤抖便加剧一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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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跟在奈落身侧，将女孩的反应尽收眼底，装作不经意地样了道：“奈落，他在这座城里究竟遭遇什么了？怎么会怕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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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耳畔全是少女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呜咽，几乎令他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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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本丸越来越近，然而，就在他们从二之丸门口经过时，高濯喉咙动了动，忽然偏过头，奋力挣扎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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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抱着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低声道：“就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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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颈间蓦然洒下一片滚烫的热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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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在鼻端散开，少女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沫，手指紧紧抓着自已的胸口，颤抖变成了抽搐，喘息着，呜咽着，眼眶中流出的眼泪赫然是淡淡的血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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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一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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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裘衣被一只手扯碎，高濯已经疼的神志不清，却依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护住自已胸前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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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眼前划过一道紫芒，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手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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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濯，手拿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柔和的不可思议，“听话，这是四魂之玉的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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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弦一松，高濯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手，胸口处被塞进来一个东西，尖锐，却并不疼，凉凉的，像是融化的雪一般钻进了伤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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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终于不再涌出鲜血，可那张脸却依旧疼的扭曲，喘息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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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奈落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可怕，“去把树妖给我带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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