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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看她一眼，略显无奈。
“喂，你是不是忘了咱俩之间发生过那些事儿？你捋一捋，觉得咱俩有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周商只说了这么一句。
宋耀‘嗤’声：“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你有，我可没有，我告诉你，周商，我这辈子到死，也不会喜欢你！”
她说的明明白白，睇着他的目光隐晦，并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甚至有些冷，没有温度似得。
周商的心口明显为之一痛，剥瓜子的动作停住。
“你可以不喜欢我，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反正，他不会放她走。
“周老三你要不要脸！”
“要你就行。”
“……”没法聊了。
宋耀气的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得，拿起一旁话筒，也不管唱的在不在调上，大白嗓子干嚎一首。
偶然看周商一眼，那厮竟然还坐得住！
宋耀硬挺着唱了几首，扭回身去拿酒，发现酒瓶已经空下来。
“周老三，没酒了。”
“喝这些可以了。”
“我要喝。”宋耀眼底有血丝，是酒精作用下的反应。
周商和她对视一会儿，最终低头：“我去给你买。”
周商搬了满满一整箱的酒进来，搁在茶几上，和宋耀并肩坐在一起。
原本打算自己开车不喝酒，现在心情被宋耀影响，突然想陪她一起。
他让服务员进来把酒全都打开，自己拿一瓶，递给宋耀一瓶，要和她相碰。
宋耀不理他，坐着茶几，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拿起话筒：“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劽出了十方的闪电，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三千世，如所不见……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一滴泪，啊啊啊，那是我，啊啊啊……一炷香，啊啊啊，你是我，无二无别……”
嘶吼到最后高音部分，宋耀直接咳了出来，酒精烧得嗓子灼痛，咳着咳着，咳出泪花儿，她站起身，继续握着话筒干嚎。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一滴泪，啊啊啊……那是我，啊啊啊……”
尾音消散，宋耀保持着高昂的姿态，举着酒瓶干掉了一瓶啤酒。
随手一甩，啪的一声，空掉的酒瓶碎裂，玻璃渣子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宋耀踩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又拿了一瓶整啤酒，对周商说：“来，我敬你一个，谢谢你让我这辈子有了最恨的人！”就是你！
周商双眼埋藏着郁色，望进女孩儿猩红的眼，握着酒瓶的指头收紧，和她碰了一下。
“干！”
宋耀一声不响又喝空了一瓶。
周商也不再细酌慢饮，和她一样，整瓶整瓶的豪享。
很快，满满的一箱酒变成半箱，又从半箱变成整个空箱。
两个人几乎都半躺在沙发上，醉成了烂泥。
“没酒了……”宋耀踹了周商一脚，刚好踹在他小腿上，不过并不疼，只是整洁无暇的裤子上多了个鞋印儿。
周商看了眼时间，他倒不是喝醉了，就是撑得慌，不想动而已。
“差不多了，回家吧，我还得给你做饭……”
“家？我还有家吗？”宋耀像是喃喃自语，猛然起身，拽住周商的领口，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连我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连他最后的日子都没陪着他！都怪你，都怪你！”
宋耀抬起拳头就往周商脸上砸，不是小打小闹那种，是真打。
周商没有躲避，闭上眼，任由她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对自己的恨少一些。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吧……
周商紧紧的抱住宋耀，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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