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酒中大“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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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礼也怔住了，看看周恒这收徒论辈分真的不容易搞清楚，他明白周恒只是不想要师傅这个名头，想了想说道。</p>

“周公子既然不想当师傅，还是代替祖父收徒，也别计较辈分的事儿，就称呼师叔算了，不然真的乱了套。”</p>

周恒点点头，“那就按照大人说的，叫师叔吧！”</p>

周易安这个壮硕的汉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p>

“师叔在上，受师侄一拜！”</p>

周恒砸吧砸吧嘴，似乎有些草率了，也没啥拜师礼，亏了......</p>

“好，起来吧，我们去看看死者！”</p>

周易安一骨碌身爬起来，弓着身前面带路，时不常还抬起袖子擦擦眼角，瞧着是真激动了。</p>

绕过厅堂的游廊，来到一个狭小的房间，此处已经有几个差役，人人带着皮围裙，一条汗巾遮住口鼻。</p>

一进房间，那酒味儿和尸臭味道就窜鼻子，周易安递给周恒和刘仁礼两条面巾，看着那颜色，周恒是抗拒的，不过想想尸臭还是赶紧戴了起来。</p>

周易安挺着微突的肚子，用力吆喝道。</p>

“都闪开，让我师叔看一下！”</p>

王八之气全浮现在脸上，周恒当做视而不见，当自己的师侄，骄傲是必须的，那几人闪开身，朝着刘大人见礼。</p>

周恒这才看到酒缸，两人合抱的酒缸非常硕大，上面有一个木制的盖子。</p>

一只手臂......</p>

不，现在是一只仅剩骨骼的手臂悬吊在一侧，黑乎乎上面，不时有蝇虫飞起，盖子歪歪斜斜地扣在缸口。</p>

蹲下身子，可以看到酒缸与盖子的边缘，卡在肱骨上，骨骼表面没有很光滑，不时有液体滴落。</p>

酒缸下方，有一个二十公分厚的木托盘。</p>

托盘中间带着凹槽，将酒缸固定，边缘大于酒缸口的边缘，上面落着很多蛆壳。</p>

刘仁礼侧头，问道。</p>

“死者身份已核查？”</p>

周易安见何捕头未在房内，赶紧禀报道：</p>

“回大人，何捕头已经盘查过，死者叫魏季晨，就是这酒肆的老板。此人乃济南府人，为人甚是节俭，在清平县经商十余年，不过家人并未在清平县。至于酒肆前身是米行，原本的伙计早已在三月前辞退，新人招募了两日，只是半月前，也就是八月初三突然关门，问及隔壁铁匠他未曾听闻什么异动。”</p>

刘仁礼不断点头，“那铁匠一般什么时间离开铺子？”</p>

“一般日落关门！”</p>

周恒没有理会二人的问询，蹲下身子，朝周易安伸手道：</p>

“可有木夹子？”</p>

周易安递过来一个竹子的夹子，有点儿像卖油条的夹子，只是纤细一些，夹起数个蛆壳比较一番，周恒将夹子还给周易安。</p>

“这些蝇虫的蛆壳都是一代蛆壳，看着死者手臂已经被啃食干净，死者死亡时间在半月。”</p>

周易安不断点头，“这蝇虫师侄研究的不多，只知死者身边会有蛆壳，请师叔赐教，死亡时间半月是如何知晓的？”</p>

周恒瞥他一眼，见其已经准备了炭笔记录，站起身说道：</p>

“但凡有死人或者腐肉，夏日蝇虫会在一刻钟发现，并在其体内产卵，十二至二十二个时辰虫卵化为蛆虫，三至六日化为蛹，七日左右变为蝇，这里的蛹都已成了干燥的蛆壳，并且将手臂的肉啃食干净，算下来在半月时间。”</p>

周易安和那几人快速记录，这些知识可不是先人所知晓的，刘仁礼看向周恒。</p>

“周公子怎知道的如此清楚？”</p>

周恒瞥他一眼，“观察，儿时的观察，还有祖父的教诲！”</p>

“受教了！”</p>

周恒见几人已经记录完毕，随即一挥手。</p>

“掀开盖子！”</p>

那四人一起动手，将木盖子缓缓抬起，周易安握着木夹子按住那节枯骨。</p>

就在盖子被举起来的时候，周恒双眸盯着那盖子一顿。</p>

“将盖子立在一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