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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到我的**上,我吐出一口气,那个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都以为那是真的。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尽管昨晚没睡好,但我还是有点精神的。但当我看到周围的情况时,那仅有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了。
周围凌乱的衣服,被掏出一个个窟窿的沙发,还有碎掉的茶杯,以及卫生间里哗哗不止的流水声。这些都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我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侧脸传来的冰冷感让我不由的迅速转头nAd3(
罐子,土青色的陶罐。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毫无光泽的陶罐,心跳砰砰的迎合着我眨眼的速度,良久,我颤颤巍巍的从**头柜上拿起一根烟,然后点上。
烟草并未能麻痹我的神经,纵使我现在很惶恐,但并不代表我失去了理智。首先不可能有小偷来过,我家住在五楼,我回来的时候门窗已经锁好了,再者……
等等……门窗?我心里不由的一惊,昨晚的凉意我一直以为是我没关好窗户,那么如果我关好了窗户……我突然像炸毛一样的向窗台走去,猛地一拉窗帘。
那窗户上像是开满了樱花一样,血红色一片。我仔细一瞧,顿时大吼了一声,这他妈那里是什么樱花,就是一个个血手印。
我微张着嘴巴,然后猛地拉好窗帘,我现在非常惧怕镜子,甚至连洗手间都不敢去。生怕在我照镜子的时候会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我感受着胸腔里激烈跳动甚至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良久,我稍稍平静了一下,找出手机拨了一个很久没拨过的电话。
“喂?六爷,我是林悲。我现在要去你那一趟,我撞邪了。”
听我说撞邪了,电话那头的人连忙答应了下来跟我说快点过去。
我急忙套上衣服,连脸都没洗,拎着罐子出门便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城南。
刚才这个跟我通话的人叫马六指,别人都管他叫六爷。倒不是说他有一只手长得六根手指,而是说他只剩下了六根手指。
我也是通过古董生意才认识的他,马六指在台州并不是多出名的人物,但在古董黑市和一些摸棺的人眼里,他简直就跟活神仙一样。
寻龙探穴,驱鬼卜卦,说白了,马六指就是吃阴间饭的人,但他也不是地地道道的阴阳先生。一般摸棺的让他帮忙看看穴他干,帮忙找黑市买家出手明器他干,替人家算命驱鬼这样的事他也干,说白了,只要有钱,马六指没什么事干不了。
我也是因为家里爷爷跟老管家做过这一行,上次喝酒说漏了嘴,马六指说跟我有缘分,硬是给我留了个电话号,我还没想到真的能用得着他了。
马六指这几年在这天台市也挣了不少钱,不敢说太多但买个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他非得住个地下室,以至于四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没人知道为什么马六指喜欢住地下室,但但凡是见过马六指的人都说过这么一句话。
“妖、大妖。”
我曾见过马六指几回,他相貌很阴翳,四十出头,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佝偻着身子,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
我很不喜欢跟马六指在一起,说话也好,吃饭也罢。他就像团漆黑粘稠的狰狞液体,沾上了,就连呼吸都会觉得不舒服。
我到了地方,拎着罐子钻进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昏暗无比,只在中间挂着一个小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亮。周围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动物的骸骨,人骨。那场景就像是钻进了巫婆的研究室一样。
马六指住在内堂,门上挂着一块黑布,漆黑的布,门口拴着一条黑狗。我曾经来过这里两次,每一次来,那狗都只是看我一眼就不再看了。而这一次,它却呲着一口森白色的牙齿怒视着我,眼睛上的狰狞伤口让我看的一阵心悸。
“六爷,我来了六爷。”我仰起头喊了两声。
“嘿,你小子可算来了。”刚喊完,一个只有一米六多点的佝偻男子便从里屋走了出来,套着一件破旧的短袖和大裤衩,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六爷这回你得救救我,出大事了。”我一看马六指出来了,赶忙把手上的陶罐放在桌子上,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在天台市,可能也就马六指一个人能救我了。
可就在看见我的一瞬间,马六指的笑容变了,本来有些诡异阴翳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僵硬,那笑眯眯的眼睛也变得犹如刀剑,生冷的刮着我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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