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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七,景律帝的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这一天,正巧是凌妆的生辰,原本凤和朝的第一个千秋节。
皇室宗亲们好似集体得了健忘症一般,只有沘阳王府和卫国公府往宫里送寿礼,还被新替换的禁军拦下了。
广宁卫已被凌妆打发出宫分散在野,形不成对抗的武装,不若化整为零。
即使再豁达,距离容汐玦失踪的时间久一分,凌妆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她当然也没有庆贺生辰的心思。
前朝的典乐响了一日,关雎宫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大部分的奴才都蔫头耷脑。
据说为免宗亲避讳改名麻烦,景律帝改名容宸宁。
此举引得朝野一片叫好之声,人们牵强附会,传说这是应了星象之说。
况且山海经传说中北海龙子有宸宁之貌,这宸宁二字落在景律帝身上,恰如其分。
但是见识过他本来面目的凌妆,对其登基前后的一系列表演,却十分反胃。
世人也是瞎了眼,从前王莽表演过的桥段,此人再来一次,竟然无人认得清?
这就好比丑的人做什么都是丑的,俊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世上本没有是非黑白可言。
若那王莽的新朝能够千秋万代,他自然也就是一位不世而出的明主了。
诸般不如意中,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上表请求将以前服侍容汐玦的旧人都拨归关雎宫,景律帝倒是回谕准了,想是也完全不担心她还能翻出什么波浪。
如今的关雎宫内外,都是熟悉面孔。
这几日,凌妆用长乐宫剩余的药制了几样新的毒药,无色无味,随身带了一些,其他安静地搁在花架下的小屉子里,状似花药。
她拨弄着长长的水晶指套,一直在想那一日,容宸宁是如何发现香中的隐秘。
分析无果,只能说他的嗅觉异于常人。
新做的药她避免了任何有气味的毒性药物成分,望着阶前盛开的几盆菊化,她寻思着,如何再找一次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容宸宁又不是神仙,想来是没有办法察觉的。
她想得出神,眼前全是容汐玦的模样,动情的、傲娇的、温和的、恼怒的……
想到他凌妆就全身是力量,浑然忘了毒杀君主是多么大的罪。
还好终究她想起了母亲、弟弟和年迈的外租父母。
凌妆终于觉得更奇怪的一件事是容宸宁既然发现了那日静室的香中藏有剧毒,为何只是拿上官攸出气,不对自己下手?难道还有什么顾忌?或是打算登基之后,朝局渐稳,再不声不响地再弄死自己?
明知要来临的灾厄,却不知要在什么时候来临,那种感觉比突发的坏事更让人难以抵受,一整日,凌妆的脸上都像是结了一层严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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