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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我自作多情。”孙鸢生气地一脚推翻小凳子,又捡回来,一屁股坐在董清秋旁边,用白眼瞪他。
顺带把天也瞪了。
最后却心头一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天空。
——
百里之外的一棵苍天巨树之上,一个硕大的鸟巢安置在两棵粗壮的树干之间。
距离地面有百米之离。
里面竟坐着一个芊芊身影,冥想着世间的规律。
一声长啸,在远处天空响起。
天边飞来一个巨大的身影,急速向这边扑来。
静坐在鸟巢里的女人缓缓睁开眼,也只是这个瞬间,猛烈撞击而来的巨鸟坠落于地。
女人一个念头便出现在地面,静静看着奄奄一息的巨鸟。
巨鸟的身形是女子的五六倍大,也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失去了生机,消失在了光阴长河里面。
女子望着巨鸟流泪的眼睛和肿胀的腹部,没有丝毫怜悯,而是虚空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思考着什么?
我在一本古籍中看见过,山中的猎人进山打猎时,要是遇见幼小的凶兽,都会合力捉住它,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敲掉它们的牙齿。这样既防止了人员的伤亡,又延续了世间万物生存的规律。
所谓一物死则一物生。
看完这篇记载,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凶兽幼时没有了牙齿,就像人为矫正的树干。有的可以长成苍天大树,就跟我身后的这棵一样;有的长成了灌木,沦为食草动物的口粮;又像是一个孩子,被从小抑制了天性,是会长成苍天大树,还是矮小灌木无人得知。
虐生不杀生。
你在我规定的道路上成长,就一定会长成苍天大树。
要是你在我规定的道路上长成了低矮灌木,只能证明是你自身有问题,是自身没有努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有千万种借口为自己弥补,但你却只有一次机会。
你所经历的痛苦,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你在我规定的道路上开花结果的那一刻。
成败与否都与我无关。
原本就失去了致命的牙齿,如果还是不能勤能补拙,这样的现象终究会一直持续下去。
失去了牙齿不能撕扯掉动物身上的皮肉,只能活活饿死。
一只失去牙齿的野狼要是接受了人类的饲养,不久的将来,它将会退化成一条狗。
失去了野性,再也不能对人类造成威胁。
哪怕没有牙齿,人类依旧会忌惮于它。
但是一旦失去尊严,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只能像狗一样摇头摆尾,讨好于人,换来一顿饱饭。
至于嫌弃打骂则是常态。
刘彩柒流出一滴泪水,俯视着眼前的巨鸟,喃喃自语道:“狼没有了牙齿就无法生存,最后沦为狗。你虽未开灵智,却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想要我点化于你。你让出了你的巢穴,换来的却是死亡,带着你腹中的胎儿一起消失在光阴长河之中,可怜它连这方世界都没有见过一面。最后你留下了后悔的泪水,却也无济于事。”
这个世界只要死亡之后,才后诞生新的事物。没有转世轮回,只有一物死一物生。
“后土娘娘为了天下女子自己散去道源,遗忘于光阴长河,只愿为女子挪出一条大道。可惜百万年来,依旧如此,自甘堕落。若是你们肯用没有锋利的牙齿去撕咬,他们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我们女子也不至于像狗一样。”
“前世你想解救苍生,却无缘十道仙尊,不能证明大道,女子继续安于现状。我于愤怒中诞生,是邪念的化身。适应着阴阳平衡。你羞愧难当,舍去身躯不见踪影。
今世,我将带女子反抗于命运的不公,一证大道,脱离苦海。至于苍生万物,还有后来者证道。大道三千,自有定律。”
任谁也想不到,曾经恩爱的孙父孙母也会惨死于自己爱人之手。
不该想的事,就不该去做,有一就有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同村流氓带去一次青楼,至此以后,裤腰带总是松动,双腿不听使唤掉进了温柔乡,再也无法挣扎脱身。
孙母也因为长久的寂寞和积怨已久的怒气,终于在那一晚爆发了。
跟同村正直血气方刚的少年搞上破鞋,弄得人尽皆知。
孙鸢每次走在路上,都会听见指责和嘲笑。
“夫妻恩爱算什么?管得住裤腰带才长久。”
孙父孙母对此心知肚明,谁也知道对方的那点破事,却谁也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
只到孙父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在田地里偷情,这才羞耻心爆发,扯着孙母的头发拽回了家。
最后两人互相死在了自己相伴半辈子的爱人刀下。
孙鸢一个人都在屋子外面偷偷哭泣,却也无能为力。
等到屋里再也没有了声音,自己才碍手碍脚地走进去看着里面的场景。
年幼的孙鸢被吓傻了,至此以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地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有时五六天见不着人影。
孙父一菜刀砍在了孙母的脖子上。
孙母则用孙鸢经常割草的小镰刀,砍掉了孙父的大片头颅。
孙鸢也至此拿着小镰刀,对着一块大石头砍来砍去,神颠癫的一个人默不作声,头发都掉了一大片。
最后在一个大中午,孙鸢提着已经布满缺口,破烂不堪的小镰刀,一刀砍死了在大树上睡着的郑狗儿。
一直砍了十几刀,才将头颅砍下来,提着郑狗儿的头跑进了深山再也没有回来过。等到田地干活的父母想要叫醒郑狗儿时,哪里还有自己的儿子?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最后找不到头,只能用一块石头代替头,埋进土里。
可笑的是,这块石头就是孙鸢之前一直用小镰刀砍的那块石头。
村里人谁也不知道孙鸢去哪里了,有人说在山里看见过,又有人说,早就死了。
直到三年后,进山的人发现了两座新坟,坟上还摆放着一百多颗山匪的头。
从此以后,那些经常骚扰周边百姓的山匪不见了踪影。
至于孙鸢到底去了哪里,怕是也只有刘彩柒知道了。
刘彩柒看着死去的巨鸟说道:“就算我点化了你,你的代价也是失去翅膀。如果连生存保命的东西都丢到了,做人又有什么意义了?”
“今生算计与你,作为回报你就好好活着吧!”
前世的你真的太苦了。
孙鸢躲进深山后,遇见了那一伙土匪。
土匪头子看着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孙鸢,二话没说就扛进了屋子,外面的土匪只听见小女孩痛苦的声音,哈哈大笑。
自己造的孽太多,还是怎么了?土匪头子的儿子生下来就天生痴呆,我一个痴儿。
土匪头子看着在虎皮上抽搐着身体的小女孩,心中大喜过望。
没有几天,这伙土匪跑到山下抢劫了好多东西。
那一天,山寨里灯火通明。
孙鸢穿着红色的嫁衣,旁边站着一个嘿嘿傻笑的痴儿。
就这样一个嘿嘿傻笑的痴儿和一个跟死人差不多,面无表情的女孩,在众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拜天的跪父母,举案齐眉入了洞房。
没有多久,孙鸢就挺着一个大肚子,一年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孩。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山寨里面的人谁也不敢说。
就这样一直生活了两年,突然一天夜里,孙鸢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跑下了山,跳进了丢有董清秋父母和自己父母的河。
后来,山里多出两座新坟,用一百多颗头祭奠着。
还有一具尸体被野狼撕扯掉去命根子。
没有几天,落下一颗天火,生活在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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