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2与你的女儿（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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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丽卡左看看林弦，又看看贾斯克。</p>

她在看到林弦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安然无恙后，也总算放下心。</p>

然后也跟着贾斯克一起，从旁边石材堆里拿起几个小石头，全部扔进小冰箱。</p>

如今的小冰箱大开着密封门，面朝上，被塞满了石头、碎砂、乱七八糟的建筑垃圾。</p>

当林弦打打身上的土，走到小冰箱旁边时……贾斯克和安杰丽卡也结束了动作，叉着腰在旁边。</p>

三人一起低头看着塞满杂物、已经将时空粒子完全埋住的小冰箱。</p>

林弦看着贾斯克：</p>

“你有两颗时空粒子？”</p>

“不。”</p>

贾斯克拍拍手上尘土，摇摇头：</p>

“我很开心，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解释这个问题了。那不是两颗时空粒子……那是一颗！是一颗！”</p>

“虽然你视觉上看起来是两颗时空粒子，但就和量子纠缠的概念差不多，它们已经纠缠在一起了，根本就分不开，要使用就一起使用、要失效就一起失效。所以……明白了吗？这里面是，一个！时空粒子！”</p>

随即，他转过头，看着蓝色眼睛小女孩逃跑的窗户。</p>

那個厂房窗户距离地面少说有七八米高……真是夸张至极的体能和力量：</p>

“不过……既然那个蓝眼少女跑这么快、毫不犹豫就跑掉了，想必……我一定是猜对了答案。要不然你说她有什么必要跑呢？直接把我们杀了不就好了？反正她也不受时空法则限制。”</p>

林弦也扭过头。</p>

看着时空刺客逃跑的窗户……</p>

这一段时间过去，不知道她夸张的体能已经跑出去多远了。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也没有什么追的必要。</p>

正如贾斯克所言。</p>

她之所以会如此果断的逃跑，那恰恰说明，贾斯克这个小冰箱里纠缠态的时空粒子，应该是正中她的要害了。</p>

总算。</p>

抓住了时空刺客身上的秘密！</p>

“所以……”</p>

林弦踢踢地上被塞满的小冰箱：</p>

“所以，这里面这颗纠缠态的时空粒子，就是时空刺客穿越而来所使用的耗材？我听你刚才说到要破坏哥白尼的闭环，莫非你认为这个时空穿越者是哥白尼送过来的？而且还是用了你这一颗？”</p>

“这就很奇怪了，绕了这么大一圈，哥白尼偷走伱的时空粒子、送回来一个不受时空法则限制的蓝眼少女，然后这个蓝眼少女还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来逮捕我的……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p>

“还有一件事，我猜测，你应该也通过特斯拉车辆上的摄像头，看到最开始那个绑着短小马尾辫的女孩了吧？她同样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应该就是曾经跟在你身边那一个吧？”</p>

“如果如你所猜，现在逃跑这个蓝眼少女，才是利用你这颗时空粒子传送回来的……那刚才被杀掉的另一个蓝眼少女，又是用谁的时空粒子穿越回来的呢？她背后又是受谁指使？”</p>

……</p>

贾斯克抬起一只脚，对着塞满的小冰箱踩了踩，让里面塞得更严实一点，然后扭头看着林弦：</p>

“林弦，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我们之间存在着诸多误会。我相信我们有很多情报是不共通的，即便是有安杰丽卡在中间打探传话，但很多事情传着传着就偏离原本的意思了。”</p>

“现在我们俩总算是能心平气和站在一起谈话交流，那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彼此的情报和经历交换一下，大家一起把事情背后的真相给推理出来，你看可以吗？”</p>

他摊摊手：</p>

“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而来的，你看，安杰丽卡毫发无伤的我给你送回来了；我珍惜那么久的时空粒子为了救你……好吧，也不算是救你，因为事实证明这东西最后反正会落入哥白尼手中，那我干脆把它提前毁掉算了。”</p>

“总得来说，我承认我之前有些地方是利用了你，所以……我先来坦白吧，我先讲完我这边的故事，你再告诉我你那边的情报，可以吗？”</p>

林弦点点头。</p>

交换情报总归是没错的，更何况还是贾斯克先讲：</p>

“你先讲吧，我听听你怎么说。”</p>

贾斯克点点头。</p>

缓缓说道：</p>

“大概是几个月之前，马尾辫蓝眼少女找到我，说她就是利用我匿藏的时空粒子从未来穿越而来的。我当时并没有怀疑，因为她确实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虽然大多数都浅尝辄止，不是‘不能说’，就是‘没办法讲’。”</p>

“不过即便这样也足够了，本身按照我规划的蓝图，既然得到了时空粒子、并且证明时空是可以穿越的，那么只要我手里掌握着这颗时空粒子，迟早就会有未来的我送一位时空穿越者回来帮助现在的我。”</p>

“受限于时空法则的限制，她很多事不能说、很多事也不能做，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我加入天才俱乐部之前就已经捕获了时空粒子、也已经悟出来一些时空法则……当然，俱乐部是有规定的，这些事情不能外说，我就不展开细谈了；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加入了，那就要遵守。”</p>

“我继续说那名马尾辫蓝眼少女的事情……她当时在我身边时，并不是马尾辫，我只是为了让你听起来容易理解，所以才这样说的，你是个聪明人能反应过来。”</p>

“她告诉我说，要想完成我的闭环，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消灭掉过于强大的超级人工智能、以及阻止凯文·沃克的行动。她受限于时空法则，并没有明说谁拥有超级人工智能。”</p>

“【不过我又不是傻子，我猜测你和凯文·沃克，应该都是有超级人工智能的。虽然我并不确定，但既然我要消灭超级人工智能，那就假设你们俩、或者其他人确实拥有过于聪明的人工智能就好了。】”</p>

“我个人很反感超级人工智能，也很反感凯文·沃克这种人，他的未来计划和我的未来计划是完全冲突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俩一直看对方不顺眼。”</p>

“所以我就按照那小女孩说的做了，她给了我一个明显是未来科技的优盘，说是优盘里面的病毒能够修正历史，可以杀掉比凯文·沃克聪明的所有超级人工智能，并保证未来几百年间都不会再次出现。”</p>

“我当时是相信了这句话，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小女孩能有一次骗我，她就能次次骗我。我现在并不确定，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也同样并不确定，她给我的优盘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p>

林弦默默听着。</p>

他回想起，家里液晶电视上，VV用烧痕留下的遗言，贾斯克的名字。</p>

如此来看，这一点是对上了。</p>

怪不得贾斯克能消灭掉VV，果然靠的还是时空穿越者给的未来科技。</p>

只是问题是……</p>

为什么这位假虞兮，能从未来携带高科技产品穿越呢？</p>

这合理吗？</p>

如果能带回来，她为什么不直接带点更高科技的产品回来？</p>

这难道不算扰乱时空吗？</p>

不会触发时空弹性、让那个优盘直接消失掉吗？</p>

“那个优盘后来怎么样了？还在吗？”林弦问道。</p>

“不在了。”</p>

贾斯克摇摇头：</p>

“它在我的手上，就和刚才被斩首的那位少女一样，全都变成蓝色星屑消散了。很神奇对不对？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那个优盘确实很快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p>

嗯……</p>

林弦托着下巴思考，疑点还是很多。</p>

倒不是他怀疑贾斯克说谎，而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假虞兮可以带一个未来的优盘回来。</p>

这很显然是违背时空弹性的，不应该被时空法则允许才对。</p>

难道说……这算是一种时空默许的历史修正？</p>

还是说……那个带回来的优盘其实是空的，并不违背时空弹性；然后在本时代写进去的病毒，才是杀死VV的关键。</p>

林弦之所以想到这一点。</p>

是因为他的VV，就是从梦境里背下、然后在现实中一个代码一个代码敲出来。</p>

那敌人是不是也能这样子呢？</p>

林弦首先想到的第一嫌疑人——</p>

就是【图灵】！</p>

也就是，数字生命版的凯文·沃克。</p>

图灵应该就是超级人工智能VV一直在对抗的网络黑手，而不是凯文·沃克这个人。</p>

所以，图灵才是在那个未来优盘中，写下杀死VV病毒的真凶？</p>

那它的目的是什么呢？</p>

为了公平？为了公正？认为VV的存在影响了这场游戏平衡？</p>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p>

林弦打算继续听听贾斯克怎么说……</p>

现在已经确认了，杀死VV的直接行凶人，确实是贾斯克。</p>

但林弦并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质问他。</p>

那样太傻了，等于不打自招。</p>

贾斯克说了，他完全是猜测凯文·沃克和自己都有超级人工智能、甚至还猜测别人也有。</p>

所以才来了一个全范围大扫杀，别管是谁的、有的没的、全都被病毒干掉，无差别攻击。</p>

他最想杀的，当然是凯文·沃克的人工智能。</p>

但很可惜他猜错了。</p>

凯文·沃克并没有人工智能，他有的只是数字生命；人工智能和数字生命有着本质不同，人工智能归根结底只是人类写出来的运行程序，但数字生命，是真正的人、是另一种形式存在的全新生命体。</p>

可以说，VV很大程度上，是被误杀了。</p>

自己何必给贾斯克主动承认，自己曾经拥有过超级人工智能呢？</p>

这里不回答就好了。</p>

多言不如少言，言多必失。</p>

见林弦没有说话，贾斯克继续说道：</p>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我要向你道歉的地方，也是我刚才为什么说……我欠你的事。”</p>

林弦抬起头，认真听。</p>

他本以为，贾斯克说有事情欠他，是VV的事；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因为贾斯克并不太确定误杀VV的事情，很显然，他还有事瞒着自己。</p>

“【林弦，你身边那个马尾辫蓝眼少女，就是我派去你身边的，她说会利用你帮我杀掉凯文·沃克。】”</p>

林弦眯起眼睛……</p>

原来如此，碟中谍、无间道啊：</p>

“这就是你把凯文·沃克的地址发给我的原因吧？你其实一直都知道……这名马尾辫少女以保护我的名义、以虞兮的假名、待在我身边。”</p>

“不不不。”</p>

贾斯克慌忙摆摆手：</p>

“我之所以觉得我们俩之间的误会难以解释，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身边那位蓝眼睛少女，她说过，等我的闭环完成后，她就可以借助你去杀掉凯文·沃克，这一点我对她深信不疑，因为她确实一直在帮助我……至少明面是这样的。”</p>

“我想干掉凯文·沃克很久了，可我一直找不到他，我也无能为力。那名蓝眼女孩说，你、林弦能找到凯文·沃克。我一想，反正你们俩也有矛盾，那就去吧，然后她就从我这里离开了。”</p>

“我一直认为，她在协助你寻找凯文·沃克。至于什么……她在保护你、有时空刺客在追杀你这件事……我是一概不知！那名蓝眼少女从我这里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当然也联系不上她。”</p>

“最后还是安杰丽卡告诉我说，有一名蓝眼少女在追杀你，当时我就疑惑了，我明明是派她去和你一寻找凯文·沃克的，怎么又反过来杀你了？安杰丽卡说这个情报来自于你口中，并且你说那个追杀你的凶手，是黑色齐颈短发、蓝色眼睛、面无表情很冷漠……这搞的我就有点心虚了。”</p>

“一切特征都这么相似，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第二个蓝眼少女追杀你……而且就算有第二个，也不可能和我这边刚走那一个各种特征都一模一样吧？我开始考虑，会不会我也被那个女孩给骗了？她从我这里离开时，说是要协助你杀死凯文·沃克，但万一……其实是去追杀你呢？”</p>

“我问过安杰丽卡，有没有见过那名蓝眼少女杀手的长相，安杰丽卡说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要设这个局……我想看看，到底马尾辫蓝眼少女，在扮演怎样一个角色……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安杰丽卡说过，那名时空刺客可以对你下杀手，这一点有违时空法则，我也一直很怀疑，所以今天晚上，确实是我利用了你。”</p>

说罢，贾斯克笑着摊摊手：</p>

“利用你杀死凯文·沃克、以及利用你来引出蓝眼少女这两件事，确实是我欠你的。”</p>

“是我做的，我坦白，我也大方承认；我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圣人，我自然也会为了达成目的而利用别人。但也如我向安杰丽卡所说，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背这个黑锅。”</p>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情报，林弦，再加上你知道的那些情报……你能分析出来什么真相吗？”</p>

……</p>

林弦默默看着贾斯克。</p>

这人倒也是诚实，就算他今天不交代他利用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觉察不到。</p>

毕竟现在假虞兮已经死了，所有黑锅都能往她身上甩，贾斯克当个老好人不承认也罢。</p>

但他最终还是老实承认了，今晚的交谈，他确实有诚意。</p>

而且不管过程如何、动机如何，总归从结果而言，贾斯克也算是从真虞兮手下把自己救出……再加上安杰丽卡安然无恙，林弦也决定把自己已知的情报，和贾斯克分享一部分。</p>

因为……贾斯克明显还留了一部分筹码——</p>

【哥白尼】。</p>

他刚才只是交代清楚了和凯文·沃克、蓝眼少女的瓜葛，只字未提哥白尼的部分。</p>

很显然，他不是傻子，他在等待林弦的诚意，以便确定自己会不会给他说实话、再来决定要不要告诉自己哥白尼的情报。</p>

现在。</p>

到了林弦的回合，该林弦吐露情报了：</p>

“那名马尾辫蓝眼少女来到我身边后，从来没有提过杀掉凯文·沃克的计划。她说她的使命和任务，是要在时空刺客的追杀中保护我；她还说时空刺客就是你派来的，一直怂恿我，让我杀了你，还给我了一把【泰瑟电击枪】。”</p>

林弦指指旁边被切成两半的泰瑟电击枪：</p>

“她说这把枪，是从你的保镖身上偷来的。”</p>

“纯属胡扯！”</p>

贾斯克哼了一声：</p>

“这里可是龙国，哪个外宾能被允许带枪？至少我这种级别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据我所知，即便是总桶级别来龙国访问，也是不能携带枪支的，龙国官方会提供保护服务。”</p>

“泰瑟电击枪在龙国是管制武器，我的保镖身上不可能携带这些东西。”</p>

“这是……这是哥白尼手下的！”安杰丽卡从地上捡起半块电击枪、有握把那一半，左右翻看：</p>

“我认得这个！贾斯克，还记得你那逃跑的安保队长吗？就是被哥白尼安排的那一位……他就是用这种电击枪射晕了那两位女保镖，把你的小冰箱和我带出去的。”</p>

贾斯克蹲下身子。</p>

从地上捡起另半截枪身，把前面的电击子弹拔下来，认真研究了下，还用钥匙把外壳撬开，看里面的元件：</p>

“根据我的经验，这颗泰瑟电击枪的子弹是改装过的，电击杀伤力远超正常安全值，如果射击到人身上……可能会致命。”</p>

“还好你今天没有使用它林弦，不然真的要出人命了。所以我们不难判断出……那位马尾辫蓝眼少女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全方位的骗子。我相信，她借刀杀人杀完凯文·沃克、杀完我之后……林弦，下一个肯定就轮到你了。”</p>

“你别看刚才她一直从时空刺客手下保护你，但只要你成功把我杀死，她的目的达到后，肯定不会管你的死活，任由那名时空刺客把你制伏。”</p>

“我也是这样想的。”</p>

林弦从贾斯克手中接过拆开的泰瑟枪子弹，随手看了看，确实有改装痕迹，他直接丢掉：</p>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情报，凯文·沃克并不是一个人，他也是两个人。”</p>

林弦把数字生命凯文·沃克、以及它自称是图灵、背叛肉身的自己、要做一个公平公正观察者的事情，告诉了贾斯克。</p>

贾斯克恍然大悟……</p>

“原来如此。”</p>

他想明白了：</p>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大概是明白了、我大概是把马尾辫蓝眼少女这一条线，给想明白了。”</p>

他抓抓头发，看向林弦：</p>

“【那名马尾辫蓝眼少女，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图灵、也就是凯文·沃克的数字生命送回来的。】”</p>

贾斯克原地踱步，伸着手指总结道：</p>

“你仔细看，这名马尾辫蓝眼少女都做了什么事……”</p>

“第一，她用优盘里的病毒，杀死了除【图灵】以外所有的超级人工智能，不管是为了公平公正也好、还是出于其他目的，这个行为唯一的受益者，就是【图灵】。”</p>

“第二，她协助你杀死了凯文·沃克，虽然从动机而言，你我二人都想杀死凯文·沃克。但如果没有偶然获得的那个地址，谁能找到凯文·沃克在哪里呢？不言而喻，那个地址，肯定也是【图灵】透露出来的。”</p>

“第三，她还要杀死我，进而可能还要害死你……马尾辫蓝眼少女虽然口口声声保护你，但在杀我的规划上，似乎并没有太考虑你的安危。现在刚刚诞生的数字生命图灵，可能是想当一个公正公平的观察者。可是……谁能保证它初心不改、数百年不变呢？”</p>

“如果图灵是一个人工智能，我倒还相信，他可能真的会从始至终保持公平公正。但它是数字生命啊、本质还是一个人、还是脱胎于凯文·沃克这种卑鄙小人……你确定它的想法不会改变吗？龙国有句古话说得好——”</p>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相信，数字生命图灵能一次背叛自己，那就能两次、无数次背叛它自己。也许未来几百年后、送马尾辫蓝眼少女回2024年杀人的图灵……就是又又又又出尔反尔了呢？】”</p>

听着贾斯克的话。</p>

林弦点点头：</p>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位欺骗了我们所有人的马尾辫蓝眼少女，对你的杀心真的很重……甚至重到都要露出马脚。而且就像你分析的那样，这位马尾辫少女的所作所为，全都利好于图灵。”</p>

“我也没相信过数字生命图灵说的话，可能它现在真的想做一个公平公正的观察者，那只是因为它刚刚脱离凯文·沃克的控制，似乎有什么鸿鹄伟志。但人心都会变的……谁也不知道这个本质是人的数字生命图灵，往后到底会成长为什么样的角色。”</p>

“在人类的成长中，自我意识很重要，但环境的影响也非常重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p>

“【如果以后数字生命图灵和善良的人接触相处，说不定就会变得善良；而如果和心胸险恶的人做朋友，说不定就会受其影响，再度跌入邪恶。】”</p>

啪。</p>

贾斯克打了个响指：</p>

“你这个想法更为人性化一点！说的没错，我只考虑到了数字生命图灵自身的心智变化，却没有考虑到外界环境、所接触事物对它的影响。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现在的数字生命图灵还是可以走上正途的，这件事我会向……额……会向天才俱乐部汇报的，嗯嗯。”</p>

林弦注视着贾斯克的喉结。</p>

刚才那一瞬间，他显然是想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但最后还是忍住了。</p>

向XXX汇报……</p>

一般汇报这种说法，肯定都是向领导、向管事的人、向权力者决策者说的。</p>

那么不言而喻。</p>

贾斯克真正要汇报数字生命图灵这件事的人……就是天才俱乐部的会长、也是所有天才的领导者、这一横跨历史长河数百年神秘组织的老大！</p>

……</p>

至此。</p>

假虞兮身上的谜团和来历，大致是猜测清楚了。</p>

只是现在她本人已死，很多事情死无对证。</p>

未来的数字生命图灵，究竟如何？</p>

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p>

没有人会知晓……</p>

这是个生命的奇迹，同时，也是人性的隐患。</p>

假虞兮的分析结束了。</p>

那么真虞兮呢？</p>

根据现在的情报来看……应该大概率和哥白尼有关了吧？</p>

林弦刚才进行了情报交换，说出了数字生命图灵、以及假虞兮后续的事情，那么回合转换，现在又该贾斯克了。</p>

“该你了，贾斯克。”</p>

林弦抬起头：</p>

“该说说哥白尼，时空刺客、以及电冰箱里这颗时空粒子的事情了。”</p>

“呵呵。”</p>

贾斯克无奈笑了笑：</p>

“你可真贪心呀林弦，一口气问这么多。”</p>

“时空刺客的事情解释起来，反而简单了……我有九成把握，这名时空刺客绝对是哥白尼从未来时空送回来的穿越者。”</p>

“这应该不难猜到吧？你看我准备摧毁这颗时空粒子的时候，那名少女逃的那么快，就代表我肯定是猜对了。时空穿越者和时空粒子的关系，一定是一一对应的，没有时空粒子就没办法进行时空穿越。”</p>

“一般而言，我们是没有办法分辨出，哪个时空穿越者用了哪一颗时空粒子的……但是！这位时空刺客例外！因为她不受时空法则限制！这反而暴露她身上因果倒转的秘密、正好对应上了我这一颗形成纠缠态的时空粒子。”</p>

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小冰箱，解释说道：</p>

“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位时空刺客说她把你强制冬眠后，会立刻返回。这个立刻返回真的是有些耐人寻味……她是怎么能如此轻易时空穿越回到几百年后呢？”</p>

“我想，这颗【纠缠态时空粒子】，就是一切怪事的答案！我不知道这种想法对不对，但是我猜测，如果使用时空粒子进行时空穿越，那就是一张单程票，不可能返回的。”</p>

“但是这颗纠缠态时空粒子，它本质是一颗、却拥有两颗的性质！如果使用这样一颗独特的时空粒子进行时空穿越……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个人认为，它会让这场时空穿越，形成一张【双程往返票】！也就是说……让穿越而去蓝眼少女，就像纠缠在一起的量子一样，以叠加态处在穿越前以及穿越之后的时空。”</p>

“我这样解释你能理解吗？那名少女，她虽然实际上是处在我们这个年代，但事实上，她是同时处于未来和现在的叠加态，她从未来穿越而来，还要必须穿越回去，才算是完成了一次完整的穿越。从因果的角度来看，因为她一口气用掉两颗纠缠在一起的时空粒子，那就实现了因果倒转……未来的她，成了果；穿越到现在的她，反倒成了因。”</p>

“这位时空穿越者和其他时空穿越者不同，她必须要回去才行。什么时候她回到原本时代了，这颗纠缠态时空粒子才算真正被消化，符合时空逻辑和法则。”</p>

“这就是你没办法对她开枪的原因，林弦……如果你把她在这个时空杀死，她就没办法返回未来，这就反向形成了一个悖论……因为她必须要回去啊，她身上有两颗纠缠态时空粒子，必须保证她能回到未来的事实必须发生才行。所以，她在这个年代，大致真的是无敌的。”</p>

“但是……来自更遥远未来的马尾辫时空少女，却可以杀掉时空刺客的，因为这符合时空逻辑。只要马尾辫少女穿越出发的时间，晚于时空刺客穿越出发的时间，那她在时空法则允许内，是可以杀掉时空刺客、完成时空逻辑的。”</p>

“关于这一点我倒不是很确定，使用完这颗【纠缠态时空粒子】之后……未来的时空刺客到底是什么状态。是和其他时空穿越者一样消失了？还是说仍旧留了一个备份在那边活动？这就无从考证了……对我们现在的认知而言，有些过于超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