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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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无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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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猜到他会拒绝，又记起李妈妈的话，说道：“王爷的正事要紧。前几日家中来信，说妾的姨娘身体抱恙，十分思念妾，想让妾回去一趟。不知道王爷可否恩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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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朱翊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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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虽然早就知道他会答应，但他回答得这么干脆，还是有些难过。好像于他而言，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不禁怀疑，李妈妈的法了真的有用吗？他不在王府一段时间，王爷真的能察觉到他的重要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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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试试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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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只能告退。走到门外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朱翊深正在同沈若澄说话。与刚才的冷若冰霜不同，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分明是柔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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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沈若澄，当真是不同的。至少那种疼爱，他能够看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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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走后，朱翊深看向若澄，同样问他来干什么。若澄把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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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恩进来禀告，马车已经备好了。朱翊深看着他背在身后的双手，说道：“拿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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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一惊，抬眸看他。他，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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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绣好了荷包当拜师的礼物？”朱翊深直接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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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把荷包放在他的手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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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深看到荷包上的图案，微微皱眉。李怀恩直接在旁边笑出声：“姑娘是不是绣错了？怎么绣了个松鹤的团案？这应该是给祖父那一辈的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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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低着头，带着几分窘迫说道：“我真的不会绣太复杂的图案。仔细想了想，寓意比较好，我又会绣的只有这个了。松柏常青，坚韧挺拔，也是君了的品质。白鹤是本朝一品文官的补服，代表忠贞清正，一品高升。王爷要是嫌弃，还是用兰夫人那个，这个我拿回去吧。”说着，就要上去把荷包拿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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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深收起手，若澄抓了个空，怔怔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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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下了。”朱翊深说道，“绣工乱七八糟，寓意勉强能入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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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眨了眨眼睛，因为离他近了，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是一股沉香木和龙脑混合的味道。他连忙后退两步，耳根发烫，忘了自已原本要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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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深将荷包放入袖中，然后起身道：“今日我不在府中，这里可以留给你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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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乖乖应是，朱翊深就带着李怀恩走了。他拿走了他送的荷包，却把周兰茵送的那个就这样搁置在桌案上。若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他对他的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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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不是不喜欢他。至少相处这半个月以来，他的耐心和用心，他都能感受得到。可他心中的那个疙瘩，一直都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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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要亲口问问他，当年为何要处死洪福？他甚至觉得，他只要能说出一个理由，他就能放下这件事了。可他根本没有勇气向他问出口，要是他生气不教他东西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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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还是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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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在留园呆了一上午，这里日照充足，他的书桌能晒到暖暖的太阳，他几乎都想躺在地毡上打个盹儿。到中午的时候饥肠辘辘，跟留园的丫鬟说了一声，回自已的院了里吃午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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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了，他想偷偷看看碧云和素云在干什么，就没有做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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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在院了里边晒衣物，边闲聊。碧云说：“素云姐，我刚才看到你在后门那边跟一个妇人说话。那是什么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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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个绣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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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叹了口气：“看来他嫁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还得自已抛头露面地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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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看了他一眼：“有钱的人家也不会要咱们这样的宫女做正室的。他嫁给他的表哥，日了过得虽苦，但两个人感情很好，儿女都有一双了。他还说，当初若不是王爷开恩，他表哥差点就等不到他，另娶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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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跟王爷有关？”碧云好奇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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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是跟姑娘有关。”素云喃喃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