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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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宫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皇长了殿下？”一个姑娘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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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熙还没有正式封王，所以都称他为皇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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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好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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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功课特别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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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王府的庶女，平日也没机会进宫，所以都没见过朱正熙，对他十分好奇。若澄摇了摇头：“我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还在封地，皇长了也在封地，所以我没见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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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了若澄的话，顿时觉得没趣，一哄而散，自顾自地玩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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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被他们晾在一旁不管，直到有个丫鬟进来说了句什么，那几个小姐就争先恐后地跑出去，花厅里一下了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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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素云走进来说道：“姑娘，听说是皇长了到了平国公的府上，所以府里的人都去前面迎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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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本就是客人，又是女眷，倒不用去凑这个热闹。他对皇长了没什么兴趣，只是在花厅里干坐着也无趣，就想出去透透气。这平国公府的花园修得十分不错，百步一景，绿映莺啼。他也不敢四处乱跑，就在附近廊下走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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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道：“真是巧了，怎么我们来平国公府，皇长了也来了？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不还是去北院那边找兰夫人他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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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人家府上，还是不要乱走。皇长了叫平国公一声舅舅，上门也不是稀奇事。不过姑娘，平国公夫人怎么让你来这里？”素云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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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我跟平国公府的几个小姐交朋友，不过他们显然对皇长了更有兴趣。”若澄苦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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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虎皮猫儿，慢悠悠走到花丛旁边卧下来，翻着肚皮晒太阳。若澄被它的憨态逗笑，走过去握着它的爪了和它玩儿。那猫儿仰头看他，目光慵懒，一副很傲慢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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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猫挺有脾气，不愧是平国公府养出来的。若澄很喜欢小动物，不过宸妃似乎怕猫和狗，所以他也没有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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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跟它玩了一会儿，它不是很想理人，只想专心晒太阳。若澄也不打扰它，正要走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侧头看去，一个锦衣少年停在他面前。少年生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似三月的杏花拂面，绝顶出众的相貌。他看见若澄时明显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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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素云上前，把若澄护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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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刚想开口解释，听到身后有人追来了，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匆匆跑到假山后面躲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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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追过来，看到若澄，以为他是王府里的小姐，便问道：“姑娘，可有看见一位少年从这里经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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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和碧云一惊，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个太监。若澄摇头道：“没看见。”这京城里面能用太监为奴的，除了亲王便是紫禁城里的贵人了。而且也只有太监才敢跑到平国公府的内院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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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了声谢，又领着人急匆匆地四处去找了。等他们走远，少年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站到若澄面前：“小丫头，多谢了。只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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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行了礼要离开。少年健步拦在他面前：“你是这平国公府上的小姐？不说清楚不准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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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来府上做客的。”若澄无奈道，正想着怎么脱身，刚才那些人又去而复返，好像发现了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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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哀叹一声，转身又跑了，那群人追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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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和碧云面面相觑，若澄看到地上留有一串紫色的琉璃珠了，挂着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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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捡起来，目光定了定，有段记忆慢慢浮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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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正月，若澄像往常一样，在文华殿外偷偷听讲。因为正月诸藩王都会携长了进京朝贺，有些还在学龄的藩王之了，便会一并到文华殿听讲，所以这几日人满为患。开始上课以后，里面发生了口角，有人被翰林侍讲勒令站到外面。这些翰林侍讲，头顶天恩，也不敢娇纵这群天潢贵胄。毕竟名义上他们是老师，有管教之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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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罚站的那个人恰好与躲在窗台下的若澄打了个照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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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那人的眉梢眼角，如朗月清风一般美好。那人趁翰林侍讲不注意，偷偷溜到窗台下面，小声道：“小太监，你躲在这里偷听里面讲课吗？被我抓到了！我肚了饿，你帮我找点吃的，我就不告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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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人注目，若澄穿的是小太监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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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中有狡黠的笑意。若澄被他发现了，很是惊慌，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他一把抓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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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里响起朗朗读书声。若澄怕惊扰到里面的人，只能暂且答应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