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十五：别欺负老实人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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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理和封冥一直都是商场上的最佳搭档, 生活中的最佳伴侣，一辈子都没吵过嘴，红过脸。</p>

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 白发苍苍的封冥握住庄理的手，问出了自己压在心里一辈子都没敢问的话：“你有没有爱上我？”</p>

到了死的这一天, 你有没有爱上我？这是他最想知道的。</p>

他们的感情起于冲动，始于算计, 临到终结, 封冥才敢揭开这层布去探看下面的风景。</p>

庄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傻瓜，你就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那天晚上, 当我被算计到神志不清时, 我没有向任何人求助, 只给你一个人打电话吗？为在那个时候, 我就已经知道, 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p>

封冥浑浊不堪的眼里放射出丝丝缕缕的亮光。</p>

这句话，让他即将枯竭的生命获得了一次浇灌。他的身体在死去，他的灵魂却仿佛在欢快的跃动。</p>

庄理勾起唇角, 叹息着低语：“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第二天早上, 在不受药物控制，而且意识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想起你浑身湿透的模样，竟然有了反应。所以你说，我爱不爱你？”</p>

封冥虚弱地笑了：“你爱我。”</p>

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笃定过。</p>

“是的，我爱你, 而且爱了很多很多年。”庄理亲吻他的手背，一字一句说道。</p>

封冥愉悦至极地笑了。</p>

他无比满足地说道：“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你让我从最初，到最后，都是快乐的。我也爱你，这辈子爱不完，下辈子继续。我会一直爱你。”</p>

对旁人来说，这些承诺都是假的，没有什么下辈子、下下辈子，更没有一直、永远。</p>

但庄理却含着泪呢喃：“我知道，我会去下辈子找你。”</p>

封冥越发开心地笑了，然后了无遗憾地闭上双眼。</p>

庄理帮他打点好后事，没多久也故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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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才择偶记：</p>

章鹄匆匆忙忙跳下车，向停车场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跑去。</p>

路过一家商店的橱窗时，他停下来，对着反光的玻璃，认真打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又调整了一下领带和袖口等处。</p>

确定自己帅到掉渣，章鹄才继续朝那家咖啡厅跑去。只是到了近前，他把小跑改成了慢走，步态看上去十分潇洒。</p>

与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女人都会目不转睛地看他几眼，心绪不受控制地被这个俊美无俦又跌宕不羁的男人牵引。</p>

章鹄的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人，只是隔着玻璃窗，一心一意寻找那个仅凭一通电话就能把自己从公司的重要会议上叫走的人。</p>

终于，他眼睛一亮，看见了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正鼓着双颊生闷气的小姑娘。</p>

然而章鹄口中的小姑娘，在别人看来却已经很成熟。</p>

她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材十分高挑曼妙，该纤细的地方盈盈一握，该丰满的地方圆润可爱，一张动人心魄的美丽脸庞足够叫任何男人为她疯狂。</p>

她穿着一条贴身的红色长裙，嘴唇也涂得鲜红欲滴，指尖点着艳丽的蔻丹，美得如火如荼。</p>

只可惜，她猫儿一样的大眼睛正瞪得圆溜溜的，双颊也鼓着气，仿佛在跟谁闹别扭。这精怪的表情破坏了她的风情万种，令她显出几分幼稚。</p>

然而，在别人看来是破坏美感的东西，在章鹄眼中却是可爱透顶的。</p>

他止不住地勾起唇角，尚未与小姑娘见面，心情就已经飞扬，目中也带上了浓浓的笑意。</p>

她先是抬起一只手招了招，然后举起两只胳膊挥舞。看得出来，对于章鹄的到来，她是非常开心的。</p>

章鹄也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p>

两人面对面地坐下。</p>

看见这些咬痕，章鹄止不住地笑了，习惯性地问道：“哪个最难吃？”</p>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朱碧指了指一道绿色的糕点：“这个。我不喜欢它的涩味。”</p>

“还有呢？”章鹄拿起这块糕点，就着那个小巧可爱的齿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p>

这是他和朱碧早就培养好的默契。朱碧先把所有糕点都尝一遍，好吃的她自己一口一口吃完，回家的时候顺带给两个爸爸打包一份，不好吃的，章鹄会帮她消灭干净。</p>

“还有这个翠绿色的，味道怪怪的，像草叶子。”朱碧指着另外一块糕点。</p>

“怎么都是绿色的？”章鹄调侃道。</p>

朱碧指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被绿了啊！我脑袋上长了一片青青大草原！”</p>

章鹄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p>

这一丝涟漪仿佛是窃喜，又仿佛是心疼、愤怒、渴望，或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章鹄的大脑不擅长处理这些太过庞大的信息，于是习惯性地把它们压抑在心底。</p>

“你男朋友劈腿了？他在哪儿？老子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怎么劈！”章鹄放下糕点，表情狠戾地说道。</p>

原本很生气的朱碧看见章叔叔比自己还生气，竟莫名觉得舒服了一点。</p>

她拍了拍章叔叔青筋暴凸的手背，安抚道：“算啦算啦，我已经甩了他一巴掌，算是报仇了。你别气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