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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一早回府,这会儿恐已去面见袁老爷。</p>
下人晚了些时辰送来朝食,晏序川将就着留在了平安房内,霍云希听及袁弘璋的死状,不由唏嘘,“真是因果循环,当年袁家先祖挫骨扬灰许翰林时,不知可有想过日后他的子孙也会遭此一难。”</p>
晏序川不以为然,“都是人心使然,何谈因果?”</p>
话音刚落,外面云翻雾涌,乍然起了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珠霹霹雳雳就砸了下来,将弥漫了一夜烟尘清洗一空。</p>
两人皆因雷声望了望门外,回过头来发现只平安呆呆看着桌上点心,似出了神。</p>
霍云希瞧她面前的大半碗茶汤都快要凉透,开口唤了她几声。</p>
平安在叫喊中渐渐回神,耳畔的落雨声从模糊到清明,她放下竹箸,莫名喃喃一句,“应该快来了。”</p>
霍云希不解其意,一头雾水,“什么快来了?”</p>
平安未答,远远的雨幕中却急匆匆走来一人。</p>
是常跟在袁老爷身边的一名小厮。</p>
只见他上了台阶收了伞,左右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这才弓着腰踏进门槛传话道:“几个客人,我们家老爷有请。”</p>
袁家一天之间连殁了两人,儿媳刚走,儿子又跟着去了,袁老爷如今只怕根本没心思再管别院之事。</p>
平安也没急着起身,哂笑道:“是袁老爷请我们,还是许大师请我们?”</p>
小厮闻说这话,明显愣了一瞬,“小的只是替主人传个话,几位客人去了便知道了。”</p>
见他说完就一直弯着腰在门前候着,俨然要候到他们动身为止。</p>
晏序川转向平安,“不去?”</p>
“去。”她就等着那人上门,怎能不去?</p>
三人各取了把素色油纸伞,随着那小厮出了门。</p>
这场大雨下得又急又快,虽撑着伞,没几步还是把身上淋湿不少。</p>
一行人路过一处凉亭时,遇到个被下人领着的粗衫老翁同他们擦身而过。</p>
晏序川的目光在过去的两人身上多停留了一阵,复才说道:“那便是柳氏的生父。”</p>
闻言,霍云希颇有些惊异地转头也多望了两眼,“好歹是和袁府结了姻亲,瞧着却也太朴素了些。”</p>
“自柳氏嫁入袁家,就少与娘家往来,说是为了避免闲言碎语。”</p>
平安蹙了蹙眉,“是柳氏这般想的?”</p>
晏序川摇头,“是袁老爷这般指示的,当年柳氏入门后,他派人送了一笔钱给柳家,想让柳家与柳氏断绝关系。”</p>
霍云希瞠目结舌,“这是娶媳妇还是买媳妇,柳家人收了?”</p>
“没有,”晏序川一面留意着脚下水洼,一面答,“柳家夫妇都是老实人,虽没收那钱,但为了柳氏,也有意避着见面,一来二去,柳氏就不再回去。”</p>
细品了品这席话,霍云希若有所感,“我突然能理解柳氏为何要寻短见了,丈夫风流成性,娘家还与她不相往来,难怪她想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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