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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见闻</p>

“那些胆敢伤害、荼毒我的同胞之人,我必将以烈怒向他们大施报复。”</p>

进什么庙,拜什么神。</p>

为了冒充教徒,避免与众不同,江连横便也跟着如是说道。</p>

信众们双手合十,齐声:“阿门!”</p>

半小时后,礼拜结束,坐在前排的教徒纷纷起身去领圣餐,乔二爷如此虔诚,自然是身在其中。</p>

他一袭素净的黑色长衫,周身上下,看不见任何装饰,却给人一种名门望族的富贵气质。</p>

江连横站起身,预先支开赵国砚和刘雁声,独自一人在过道处候着等他。</p>

乔二爷最末一个去领圣餐,随后又跟神父交头接耳,密切地攀谈了几句,方才转过身,沿着过道,朝教堂门口走去。</p>

此人脸上的痦子的确不少,但相貌极其周正,无论瞅谁,都低眉笑眼,看起来相当谦逊,哪怕不是个教书先生,起码也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总之是没有丝毫江湖气息。</p>

江连横趁机迈出一步,双手抱拳,笑脸相迎:“乔二爷!”</p>

…………</p>

“嗬!这得看你会啥了!我还想去洋人那当经理呢!人家也得要我啊!”</p>

江连横迈步上前,自我介绍道:“二爷,在下江连横,家父报号‘海老鸮’,打从奉天慕名而来,专门想来跟你谈笔生意,希望二爷高低赏脸,耽误你几分钟时间。”</p>

“这就是正经的,想去哪儿,让你们自己挑,去洋人那边,干一样的活儿,工钱少说给你翻三倍,而且还是挣英镑、法郎!你不信?我有一哥们儿,在西洋干了三年,回来一瞅,直接变财主了!有钱人送孩子留洋,爷们儿你不想去长长见识?”</p>

乔二爷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打开车门,钻进马车,末了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没给好脸。</p>

没想到,乔二爷闻听此言,脸色霎时一冷,再无半点笑容,只是斜眼打量了一通江连横,再用鼻孔哼了一声,旋即甩袖而去。</p>

要论打探消息,他自有一套路数。</p>

“嗐!敢情这老哥不认字儿!得,我给你念念,瞅好喽!西洋务工,先到先得!”</p>

乔二爷似乎名声在外,并且习惯了来自于陌生人的招呼,因此脚步并未放缓,只是含笑着点点头,便从三人身边经过。</p>

追到教堂外面,乔家的马车准时过来接人。</p>

抬眼望去,却见街面东头,又来了几辆长板驴骡车,上面用木栅栏围着,挤了一排肥头大耳的大白猪。</p>

王正南见外面如此热闹,忍不住冲伙计问:“这是干啥的?”</p>

结果当然一无所获。</p>

江连横一行三人,在公鸡楼寻到了乔二爷这条线;王正南这边,却也没闲着。</p>

说完,便让自家的车夫上道,快马加鞭地离开此处,仿佛在躲避瘟疫似的。</p>

无论怎么说,在奉天的时候,王正南也给江、胡二人当了五六年的招子。</p>

“听书去,震八方紫面昆仑侠呀!”</p>

“哟,客官,怪我这见识短了,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伙计有些尴尬地回道,“不过,你这一说,倒也确实,这两天老能看见外头卖猪,也不知道是要干啥。”</p>

江连横莫名其妙吃了瘪,心里自是不爽,可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便当场发作,加之生意要紧,便快步追了出去。</p>

王正南看看眼前摞起的三只碗,摇了摇头,说:“再来碗汤吧!”</p>

“说是出国去给洋人干活,谁知道呢!”伙计笑道,“反正我是不去,搁自己家里头,都挨洋鬼子欺负,这要出去了,到了人家的地盘儿,还不得让人当猴儿耍呀!”</p>

看似漫无目的,实则规划得井井有条。</p>

台下的托儿又问:“西洋大了去了,你说上哪儿,干啥活儿呀?”</p>

盏茶的功夫,周围便围起了满满一圈儿的看客。</p>

“我不管你是奉天来的,还是八天来的,赶紧离我远点儿,也甭在这瞎打听,崩我一身泥。记住喽,这是营口!”</p>

以为是江湖卖艺,实则不然。</p>

“诶?乔二爷!”江连横皱起眉头,赶忙又在身后叫了一声。</p>

自从一大清早,被江连横支走以后,王正南便得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辽河南岸四处闲逛。</p>

“生意?”乔二爷面露迟疑,“什么生意?”</p>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p>

“客官,饺子汤来喽!”伙计端着托盘来到桌前。</p>

“药材生意。”江连横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东洋红丸。”</p>

“客官,再来碗饺子?”</p>

“富家公子,肯定没有地痞流氓多,买那红丸的人,哪个地方的人最多?”</p>

渐渐有那些卖苦力的聚拢过来:“别打马虎眼,说正经的!”</p>

这边刚说完话,棚子外头忽地又传来一股难闻的恶臭。</p>

“哟!那谁能说得明白啊!上到富家公子,下到地痞流氓,到处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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