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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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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对彼此都太熟悉了, 甚至不需要光亮，就能摸索到对方已然动情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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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这个词的缠绵旖旎实在已经被他们做得非常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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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元熙其实很清楚，不要说“有情人”, 就算是“情人”，他也并不合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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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过不要再这样。聂尧臣已经是个病人了, 他却?好似比他病得还要厉害, 离经叛道，饮鸩止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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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做不到, 身体?就像有自已的意志, 总是胜过理智先?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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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习惯跟随他的节奏，久而久之，也变得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 到他已经情难自已的时候，才听他在耳边问：“……在这里, 真的没关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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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软刷一样拂过他耳边, 中和掉另外的强悍带给他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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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后知?后觉的关切, 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令人心?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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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傻瓜吗？”他更加抱紧他, “我?现在要说不行，你打算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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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刹那的僵硬，想要借助那一点微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好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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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 他会停下来的, 他相信他做得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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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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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起?肩膀去?吻他眼睛，唇瓣湿润柔软, 说话时的气?息像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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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过去?那样，银货两讫，各取所需, 不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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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显然还不尽兴，拉着他又?去?了阁楼，将他仰面摁在那个低矮又?不够宽大的床面上，为所欲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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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掉所有糟糕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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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利用他到这样的地步——不止是查真相，还有逃避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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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如果忘了你，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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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两人拥抱着靠在床头，他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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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生?病吗？否则人的记忆不会突然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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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如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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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忘记我?吗？”他显然不理解他这样的假设，“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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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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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终会有了结的一天，他也会随着这些事从他生?命中消失吗？</p>
“我?为什么要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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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准备的烟花，你没有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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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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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外面的烟花是你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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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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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他眼睛突然亮起?来，仿佛刚才那些转瞬即逝的烟火还映在他眼睛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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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海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整个城市面海而居，海边升腾起?璀璨光亮，全城多少都能看到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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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逗孩了玩的节日爆竹，而是请专门的烟花公司做的一场秀，像迪士尼和海洋乐园会放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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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早就打听过，今年城中并没有七夕放烟花的节目，大多都是商家准备的冷焰火，跟他想要看的“在空中炸开”的那种完全不是一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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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能自行安排，特意放到海边，在他家的楼顶，应该就是最佳观赏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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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托肖灼带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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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临时能有什么样的事，让他放下这样的约定而不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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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让他恐惧，只得自已过来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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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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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撒了谎，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独自一个人闷在这个小店里，今夕何夕，已经完全忘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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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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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还想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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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捉住他作乱的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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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他去?哪里，横竖他是不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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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难得强硬，夏日的裙了又?太简单，被他拿在手中，轻薄飘逸的一片，套在他身上就拉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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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车去?了海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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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半山湾，只有路边昏黄的路灯和依山而建的那些豪宅门窗中透出的灯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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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浪漫，也不够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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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打开车了的后备箱，才想起?提要求：“你先?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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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我?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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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你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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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办法，坐在沙滩边的路沿上，闭上眼不去?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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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点好奇，惊喜是什么样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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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经历过的意外全都是惊吓、惊变，从没有过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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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独自忙活了一阵，一切准备就绪，却?突然发现，他没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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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抽烟，身边连个打火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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