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毛白斋询问帝意、杨石斋不知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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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辅以为圣人如此大张旗鼓，所谓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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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雍宣谕走后，二人便漫步走向武英殿，毛澄边走边问杨廷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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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雍所传达旨意，毛澄听的清清楚楚，皇帝将京城，所有重要衙门全部召集，肯定不会只是因为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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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虽然国事繁杂，可并未有天灾、兵祸发生，天下尚算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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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事，无非就是巡按南直隶监察御史叶忠，请立陆秀夫祠于镇江，天下军民四时祭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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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杨秉忠、章纶弹劾王琼，当初于兵部结纳钱宁、江彬，假借钱宁之手，驱逐都御史彭泽、副都御史范镛、御史高公韶、给事中石天柱、王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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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私议擢升江彬内兄杨机，为宣府南路参将，江彬亲家祝隆，为万全都司都指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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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给事中汪玄锡等，御史李镇等交章谈劾，江彬、钱宁党羽，锦衣卫都指挥郭鳌，指挥王钦、殷镗、周瓒、姚瓒，千户王锦、王铨、周保、蓝华、章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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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南京吏科给事中孙懋等，及御史郭楠请起复、擢用正德年间因直言，而遭贬谪的御史周广、范辂，给事中陈鼎，翰林院编修王思、给事中张原、御史徐文华、主事李中、翰林院修撰舒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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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张衍瑞、姜龙、黄巩、孙凤、陆俸、员外郎夏良胜、主事万潮、林大辂、蒋山卿、博士陈九川、寺正周叙、行人巴思明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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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些事，根本无须如此大费周章，何必连召集如此多重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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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边走边摇头：“圣心难测，予何以知晓，不过依之前猜测，恐怕此为陛下图穷匕见，毛部堂需做好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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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心思深沉，哪怕作为原兴府旧臣，袁宗皋、钱定、高嵩、周诏、吴大田、黎民安、陆松、王锦、周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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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应钟、李永、吕宾、周珵、张绍祖、张锐、沈晹、杨尘、陈璋、黄大韶、张淮、张琦、杨立、周祥、郑琇、丁福寿、李彪等人，有时候也无法知晓心有何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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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潜邸旧臣都无法知晓之事，杨廷和自然更加无法知晓，哪怕有密揭，但皇帝口风极紧，有些事情从来不与任何人相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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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杨廷和为何想要致仕原因之一。</p>

内阁大学士，本身便是依仗皇帝信任，才能施展自已一身治国本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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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帝不信任，直接从九卿手中接过奏本，自已处理国事，则内阁可有可无，内阁大学士也只能回归翰林院，继续穷经皓首苦研经术，不在过问朝堂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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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帝能不能处理政务，会不会处理政务，则是另外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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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中惟有‘祖宗成法’四字，陛下不逾越行事，则仆万事皆从，但有违命，必然死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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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澄听完杨廷和话后，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回答，声音充满着不可置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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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毛澄性格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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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澄行事素来遵守规矩，以礼法为纲领，眼里容不得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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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正德行事荒唐，每每群臣劝谏，其必在其中，这也是他与杨廷和能够成为党羽原因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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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性格耿介，行事刚正不阿，凡在规矩之外者，必然固执已见，对事不对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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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当杨廷和说出，朱厚熜有可能会图穷匕见之时，心中之言脱口而出，且有死谏不休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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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有白斋，国之幸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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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听完此言，不由抚须赞不绝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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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杨廷和由衷之言，自朱厚熜登基之后，原本的遗老党，一点一点被皇帝分散，眼下也就剩下一些旧党骨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