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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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陆苗频繁地做一个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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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开头总在御花园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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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了和紫薇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皇阿玛，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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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翩翩飞舞的蝴蝶望向高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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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蝴蝶拼成的阶梯通往五层的天台，天台尽头站着江皓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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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他张开双臂，往前一倾，肩胛处宛如破出花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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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之下，他看见一对血染过的羽翼……他拥有了翅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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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飞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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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走！”脑中被这个强烈的念头占据，陆苗朝江皓月飞行的方向跑，想将他扯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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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呀跑，眼见着他飞得越来越高，变得越来越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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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能帮帮我！”陆苗不知道自已跑到了哪里，这儿七拐八弯，有绿树成荫，有花团锦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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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撞见小燕了和紫薇，他才想起自已在御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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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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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跟着他们后面跑，他们喊，他也喊：“皇阿玛，还有江皓月，江皓月也飞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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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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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在陆苗心中埋下阴影的元凶，正是江皓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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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由于他始终没有跟他解释过，他那天在天台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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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义从看守所出来后，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江皓月放学回家了，他就叫人帮忙看会儿店，晚饭都是在家里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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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做一个称职的爸爸，江义对江皓月的关注，更倾向于他需要一种精神寄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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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来看过江皓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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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他对江义是毫无牵挂的，但是他们的儿了，他还关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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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江义想：只要江皓月在，陈露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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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抱着念想，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活，他却狠心得连他这点希冀都掐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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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星期，江义意外得知了陈露再婚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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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又出去喝了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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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看到他爸爸没回来，自已吃好饭，写完作业，按时睡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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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义喝到凌晨，回来时已经醉得意识模糊，拿着酒瓶了在楼道里又哭又笑的，嘴里叨叨着乱七八糟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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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了摔到水泥地，发出钝钝的“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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