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求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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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摆摆手，催他：“小寿星，回吧！明天见。”</p>

樊有端回家，樊妈妈捧着鞋盒不知如何是好：“端端啊，这鞋妈妈听小凯说很贵的，找个机会还回去吧，你同学还小，这么大笔钱花出去，家长会担心的呀。”</p>

小凯是樊有端之前学校的朋友，晚上也来了，看到祝余从书包里拿出这双鞋后，惊叹就没停过，后来家里有事，先走了。</p>

樊有端笑：“妈，我很喜欢，再说尺码不一样，送回去同学也穿不了，将来我努力赚钱还他更好的，礼尚往来就好了。”</p>

这样啊？</p>

儿子学习好人也懂事，樊妈妈尊重他的意见。</p>

晚上睡觉，和樊爸爸聊天：“转学的事我看就算了，也别告诉端端了，他最近看上去很开心，应该是适应了......家里也没什么送的，端端奶奶从乡下寄过来的土豆干还没动，自家种的，小余那孩子不知会不会嫌弃......”</p>

樊爸爸心情也很好，为儿子有那么优秀的朋友：“不会，小余不是很喜欢吃你做的菜，让端端问问，不能小气，还要再带些别的......”</p>

网约.车上，祝余满足的抚着胃的部位。</p>

继和卫敛秋一起吃烧烤后，他又一次吃撑了。</p>

说起来有些矫情，但樊有端家的气氛真的挺下饭，那是家的味道。</p>

前世，他只有被院长妈妈接回家的时候体验过，不过那时候有好多个小孩，他是被誉为懂事的那个，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照顾，还要照顾更小的孩子。</p>

回到祝家，祝余让出租车司机等一回儿。</p>

他将上学要用的书本塞进书包。</p>

下楼，一切都静悄悄空荡荡。</p>

刘妈好像请假了，便宜爹一家去周家参加宴会，没人管他，正好。</p>

网约.车司机降了车窗往外看。</p>

京市还有这样的地方，要不是那个小同学指路和刷脸，他进都进不来。</p>

真长见识。</p>

等祝余上车后，司机从后视镜看那张电视明星一样漂亮的脸：“同学，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你爸妈不担心？”</p>

他晚上十点是一定要收工的，女儿在家等，高中生了，复习功课的当儿还要给他下碗面，都是这么大年龄的孩子，忍不住多关心几句。</p>

祝余将书包放在一边：“......不担心，叔叔在等我。”</p>

司机了然：“那好，那好。”</p>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这就算熟了。</p>

一路上，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聊日常工作，聊下班后拉客人，聊马上期中考试，女儿说成绩会稳定在年纪前十名，又说起媳妇儿给他买的衣服......</p>

话题聊的有点深入，不过祝余并不意外。</p>

他好像天生就挺招人喜欢，前世在他这里吐露心声的人就挺多，没成名前打工或者去哪家店吃饭，挺久没去人也认得他，要拉着聊两句。</p>

祝余偶尔应和，大多数时候听的认真。</p>

他话少，但其实很感兴趣。</p>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眼睛往外一扫，本来是无意识的四散的目光，禁不住一顿：“卫敛秋？”</p>

怕看错了，他降下车窗。</p>

司机也跟着看：“呦......又拉拉扯扯，同学，这地方你可别来，去酒吧的都是有钱的闲人，有钱的心眼多......”</p>

一下子又住嘴。</p>

想起来了，后座的同学家里住别墅，也是有钱人。</p>

祝余没管司机的话，恨不能从窗户飞出去。</p>

只道：“师傅，过红绿灯停车。”</p>

“没到地方呢。”</p>

“就这儿，过去停车！”</p>

“行行行，没问题！”司机忙道，又从后视镜窥那少年的神色，原本清爽乖顺的个孩子，怎么冷下脸这么有气势，怪吓人的。</p>

车还没停稳当，祝余已经推车门下去了。</p>

心提到嗓子眼，照脑袋砸......砸坏人就是大事，卫敛秋的手劲儿......</p>

最后一秒，他奔过去攥住了举着酒瓶的少年的手，然后一脚将少年对面的胖子踹出去。</p>

二十五分钟后，咖啡馆，</p>

整九点半，周嘉荣打电话给祝余。</p>

两次，没人接。</p>

他很少来咖啡馆，约人谈事一般是在清静的会所，但那地方带未成年人去到底不妥。</p>

在他家，好像也不妥。</p>

有什么事耽误了，还是......京市治安还可以，大概是不方便出来。</p>

周嘉荣时间观念很强，一般不按时，在他这就出局了。</p>

可这不是谈生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祝余的存在，但还是很想给他讲讲题，再听小孩儿说一说学校里不开心的事。</p>

不可否认，祝余能改善他一些东西，但周嘉荣答应出来，出发点却没有这个，至少这一次是没有的。</p>

十点，他起身。</p>

女服务生来收咖啡，目光在眼前年轻男人的俊容上流连，想要个联系方式，但对上对方冷淡矜贵的气场，又什么都说不出来。</p>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p>

女服务生就见之前生人勿近的男人，接了电话面部轮廓都柔和了：“在哪里？”</p>

女朋友？</p>

打电话来的是祝余，旁边站着民.警。</p>

头一次这么尴尬，他闭了闭眼：“周叔叔，对不起，我迟到了。”</p>

周嘉荣没说“没关系”，他不是这么含糊其辞的人，好的坏的都泾渭分明，要弄个清楚：“为什么迟到？”</p>

还来吗？</p>

祝余：......更尴尬了，至少对一个习惯自力更生的人来说是这样。</p>

顿了顿：“路上出了点意外，周叔叔，你能来......”捞我吗？</p>

周嘉荣：“在哪里？”</p>

那头传来少年蔫蔫的声音：“派.出.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