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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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阕：“怎么了？”</p>

牛查查摇头，“没什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季大哥，你先过去吧，我去趟洗手间。”</p>

季阕的表情有些诧异。</p>

牛查查也知道自己这借口烂透了，但他现在无暇顾及季阕的想法，大庭广众之下遭受电击惩戒可不是闹着玩的！</p>

牛查查的身影消失了，季阕却还站在原地，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p>

牛查查的手机铃声分两种，一种是手机出厂的默认铃声，另一种就是刚才听到的咕嘟声。默认铃声很正常，牛查查在接那些电话的时候也不怎么避着他，而那个咕嘟声……让他想起了那天在云中阁的遭遇。</p>

牛查查冲过走廊拐角立即对着电话喊：“等一下！”他想跟系统再商量一下延迟抵扣的可能，可是电话另一头没有任何反应。</p>

“系统？”牛查查又叫了一声，倒计时仍在继续，声音很机械，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定时装置，完全无法沟通。</p>

这次走得急，背包落在车上了，没有羊毛毡橘猫，就不能直接与系统联系，二十多秒，还不够他回到停车场的！</p>

牛查查仓皇四顾，看来只能现场还债了，因此找个靠谱的隐蔽地点就成了当务之急。</p>

走廊旁边正好有个开着门的房间，里面没有亮灯，显然此时没人，他赶紧溜进去顺带把门关上。</p>

室内虽然没有开灯，但藉由窗外的光线还是能看个大概。</p>

这是一间小型茶室，呈长条形，朝外是整面墙的落地窗，左侧布置了鸡翅木茶台和几把圈椅，右侧则是一张罗汉床，窗边还有一条贵妃榻。</p>

倒计时只剩最后几秒，牛查查也没得挑，只能飞速扑向室内唯一能躺的家具，刚碰到贵妃榻的垫子，他的身体就瞬间软倒了。</p>

三分钟后，牛查查喘着粗气摊在软榻上，满眼泪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雷电法王好像比以往更热情。</p>

真真是消受不起啊！</p>

气还没喘匀，手机铃声又响了，好在不是系统来电。</p>

大概又是妈妈……牛查查哆哆嗦嗦地去摸手机，身体麻木、脑子昏沉，摸了好半天都没摸到。</p>

正着急着呢，房门咔擦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查查？”</p>

“嗯？”牛查查艰难抬头。</p>

电话铃声停止，同时头顶的灯亮了，季阕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怎么了？”</p>

牛查查很想坐起来装个样子，但此刻他浑身乏力，连爬都爬不起来。</p>

刚刚撑起手肘，身体就被人抱住了，牛查查听到季阕用发抖的声音说：“别怕，查查，别怕……”</p>

电击惩戒不会有任何不良效果，牛查查自然不会怕，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副快要断气的鬼样子，应该是把季阕给吓着了。</p>

季阕的臂膀很有力，将他抱得非常紧，却隐约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p>

看起来吓得不轻，罪过罪过！</p>

牛查查努力打起精神，刚想安慰一句，额头上陡然一热，有什么温软干燥的东西贴到了上面。</p>

那是什么？</p>

牛查查的脑子瞬间死机。</p>

是、是、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季阕在、在、在亲我？！</p>

长大以后，这是牛查查第一次被人亲，尽管只是亲额头，但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p>

不过这个吻很短暂，短到牛查查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就结束了。</p>

然后，牛查查发现自己被公主抱了！</p>

“我送你去医院。”季阕说。</p>

“别别别！”这下轮到牛查查吓坏了，“季大哥，不要去医院，不用的！”如果自己这样惊天动地送医，今晚牛季两家的第一次会面肯定砸了！</p>

牛查查也不知道自己动用了多大力气，总之他手脚并用，整个儿缠到了季阕身上，抱着人家的脖子拼命求饶，“我只是有点肚子疼，现在好了，真的，我好了！”</p>

牛查查这么一折腾，季阕趔趄了一下，不得不把人放回了软塌上。</p>

“季大哥，季阕——”牛查查又慌又急，搂着季阕的脖子，使劲拿脑袋去蹭对方的肩膀，口中不停在其耳边说：“不要去医院！不要了……”</p>

许久之后，季阕终于松口，“好，不去医院。”他用手掌轻抚牛查查的后背，低声道：“不去了。”</p>

得到季阕的保证，牛查查才消停下来，抬起头去看人。</p>

季阕也在看他。</p>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对视，近到肢体交缠、呼吸交错，隔着布料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甚至还可以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p>

这人的眉形长得真好，锋锐流畅，眼睛也好看，坚毅有神，鼻梁很挺，接下来的面部线条起承转合，全都无可挑剔。</p>

“查查？”季阕露出询问的眼神。</p>

声音也好听。</p>

“不疼了吗？”季阕捧起了他的面颊。</p>

这人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淡淡的、清爽沉静的海洋气息，大约是须后水或者乳液的味道，牛查查恍恍惚惚地想着。</p>

“查查？”季阕的视线在牛查查脸上逡巡了一遍，伸手摸摸后者有些汗湿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p>

牛查查眨了眨眼，电击后遗症渐渐退却，麻痹的感知回来了，他的脸颊也终于一点点地开始红了。</p>

“好、好了。”松开手，牛查查退后一点，随即发现季阕的衬衫皱了，领口还有些深色的水渍。</p>

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还是汗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