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基里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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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很疼吗？”医生很奇怪地问。</p>

“还、还行吧……不，是有一点，还挺疼的。”牛查查想挣脱季阕的怀抱，但季阕一点都不配合，为了避免医生产生奇怪的联想，于是只能红着脸背上了“怕疼”这口锅。</p>

医生大概什么样奇葩的病人都见过，也就只安慰了一句“很快就好”。</p>

伤口面积毕竟不大，清创消毒很快就完成了，牛查查又挨了一记破伤风针，事情总算了结。</p>

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十点多，两个人穿过急诊楼大厅向外走去，牛查查发现季阕有些反常的沉默，好像从清创结束之后这人就没怎么说话了。</p>

想想人家明天还要上班，牛查查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季大哥，我自己打车回家吧。”</p>

季阕停住脚步，转头看牛查查，“什么？”一向坚定果决的脸上竟有些茫然，显然刚才他一直在神游。</p>

“这边离我家挺近的，跟市心广场又是反方向。”牛查查道：“我还是自己打车吧。”</p>

这一次季阕听清楚了，两道剑眉微微蹙起，目光非常复杂地看着牛查查。</p>

牛查查被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正想解释一下，对方突然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p>

牛查查略显意外，这种男人之间勾肩搭背的姿势，如果是牛傅瀚做出来的也没什么，但季阕……他们还没熟到这份上吧？</p>

不过这情形只维持了两、三秒，季阕又突然松手放开了。</p>

“走吧，我送你。”他说。</p>

声音虽然低，但态度坚决。</p>

牛查查跟着季阕到了停车处，季阕走在前面，他为牛查查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人坐好之后才绕到驾驶座一侧去。</p>

季阕这种绅士过头的行为虽然有些怪异，但考虑到今天自己有伤，牛查查也就没放在心上。</p>

上车之后，季阕侧头看着牛查查。</p>

牛查查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也转过了头，有点疑惑地叫了一声“季大哥”。</p>

季阕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低声道：“安全带系好。”</p>

“哦，好的。”</p>

牛查查系了安全带，季阕便发动了引擎，夜间路况通畅，不过十来分钟车就开到了清江路上。</p>

把车停在牛家小区门口，季阕推开车门下车，牛查查自然是不敢让人给他开车门的，于是也手脚麻利地下了车，行动之间，脚上的伤口有点痛，但还是能忍住。</p>

下了车，发现季阕已经去后备箱取出了他的山地车，牛查查冒汗，他自己都差点忘了呢。</p>

接过车，牛查查跟季阕道别。</p>

此刻季阕看起来就是个很负责任的哥哥，他叮嘱牛查查不要让伤口碰水、发现感染一定要去医院，牛查查都一一应了。</p>

牛查查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趁着没人注意，他赶紧躲进了自己的房间。</p>

只要小心一点，瞒过父母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因为伤口不能碰水，接下来的洗澡就有些难度，牛查查花了点时间才完成任务。</p>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牛查查都觉得身上肌肉酸痛，他倚着床头躺下，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p>

发现季阕在微信上留了一个晚安，时间是十分钟前，踌躇了好久，牛查查也回了一个晚安。</p>

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牛查查摊开身体躺好，闭上眼睛试图睡觉。十几分钟后，他又爬了起来，摸黑找到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毛茸茸的猫形玩偶。</p>

“系统你在吗？”</p>

“在。”</p>

“查一下季阕现在的感激值。”</p>

“咕嘟，宿主目前技能点为负，无法查询。”</p>

上次执行“雁都金融中心玻璃幕墙救人”任务，牛查查欠下了好多技能点，事后扣除任务奖励，还剩下六个点没还。那些点他打算慢慢用“雷电法王的祝福”来抵消，因此目前确实是负债状态。</p>

“那就先预支两个点吧。”牛查查想了个办法。</p>

系统：“抱歉，技能点预支制度是为了帮助宿主更好地完成指定任务，非任务期间无法使用。”</p>

不能用？</p>

有点失望，但不知为何又松了口气，“那就算了”，牛查查把羊毛毡玩偶放到柜子上，自己重新躺回了床上。</p>

其实不用查也知道，季阕现在的感激值肯定低不了。</p>

感激值高是好事，就像系统所说，他可以继续去要锦旗，技能点越来越紧张，没有锦旗加成真的很困难，但是，牛查查侧了个身，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他不喜欢那样。</p>

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才堪堪入眠。</p>

手机闹铃响起的时候，牛查查猛地惊醒，眼皮黏在一起睁不开，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才想起来今天要去学校报到。</p>

迷迷糊糊起床洗漱，刷牙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不过脚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牛查查就决定骑车去学校。</p>

暑热逼人的时节已经过去，微风吹得行道树的叶子沙沙作响，终于也让牛查查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p>

路过清江路与北山街交叉口，牛查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刹了车，望着前方延伸的斑马线，他想起了自己和季阕的第一次见面。</p>

完全回忆不起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了，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他在闪避危险的同时顺带拉了季阕一把，只是很随意的一把。</p>

三个月之后，突然感到了一阵后怕。</p>

幸亏拉住了，否则……牛查查猛地甩了甩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