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宝石与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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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查查脸上一烫，暗骂自己怎么突然智商欠费了，刚刚不是听到对方打电话让人上菜了吗？再说了，想让堂堂铂盛大总裁洗手做羹汤，凭自己完全不够格吧。</p>

想太多了，牛小查啊，你这样不好，很不好！</p>

坐季总专属电梯下楼的时候，季阕询问牛查查实习工作怎么样了，牛查查就说还好，然后介绍了自己跟的几个项目。</p>

本来打算如果季阕提起红包的事情，那就趁机跟他说个清楚，让他不要发了，结果对方没提，牛查查有些纠结。</p>

红包金额很小，自己这么特意申明，会不会显得小题大做？</p>

季总却似乎没有想起红包相关的事情，他领着牛查查在夕阳下的楼宇间穿行了几分钟，然后进入了建筑群北侧的铂盛私域。</p>

铂盛私域的风格与整个建筑群配套，外墙是利落的现代简约风。当然简约不等于简单，公寓大楼的入户大堂是足以媲美星级酒店的。</p>

季阕的住处位于大楼顶层，等两人到达的时候，酒店工作人员已经将晚餐送到了。</p>

房子不知道多少面积，但从餐厅和客厅来看绝对小不了，客厅落地窗朝南，也就是对着市心广场方向，视野比起季总办公室也不遑多让。</p>

此时窗边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大部分都扣着银色的半圆西餐盖，旁边还站着一名打领结戴手套的管家以及一名服务生。</p>

“季先生，菜已经上齐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那管家问。</p>

季阕转头看牛查查，“刚才时间比较仓促，没有问你的意见，也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p>

季总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很有眼色地移开了桌上的西餐盖。</p>

菜肴都是西式风格，高档海鲜为主，牛查查看得有些脸红，他想起自己曾经请对方吃过的小海鲜和海鲜面，相比之下简直寒酸得可怜。</p>

“不合胃口的话，现在可以追加。”季阕道。</p>

牛查查立马表示，“我不挑食的，这些菜都喜欢。”</p>

“那今天就多吃点。”季阕随后转头对管家道：“谢谢，辛苦你们了。”</p>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管家鞠了一下躬，同时服务生也推起了餐车，两人利索地出门走人。</p>

“坐吧。”季阕拉开一把椅子，示意牛查查坐下，“喜欢喝什么酒？”</p>

牛查查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喝酒的。”</p>

“一点都不喝？”季阕似乎有些惊讶。</p>

也不是一点都不喝，但牛查查生性克制，除了在家里，平常在外倒是真的不怎么碰酒精饮料的。</p>

“嗯。”牛查查红着脸说谎。虽然理论来说在季阕这里喝点酒应该不至于会坏什么事，但他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生怕自己会失态。</p>

“不喝酒也好。”季阕认真地点点头，“你现在年纪还小。”</p>

虽然早已成年，但牛查查还是毫不犹豫地附和道：“是的是的。”</p>

晚餐开始，整个过程挺安静。</p>

已经跟季阕吃过三顿饭，牛查查也很了解这人的用餐风格了。</p>

季阕估计是那种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他吃饭跟做事一样都很简洁高效，难得的是还能吃得很优雅。</p>

季阕放下碗筷之后，牛查查全程处于季大哥“慈爱”的目光之下，颇有些坐立难安，于是赶紧把碗里的食物扒完，表示自己也吃饱了。</p>

晚饭吃好，总算等来了重头戏。</p>

季阕让牛查查在客厅稍等，自己返回房间，片刻之后拿出来一个金属材质的小盒子。</p>

“前段时间去平章，遇到一个喜欢收集金石的朋友。”季阕坐到牛查查身边，打开那个盒子，“他给了我一块陨石切片。”</p>

“陨石？”牛查查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很惊奇，“这个是陨石吗？”</p>

“这是橄榄石石铁陨石，又叫橄榄陨铁。”季阕拿起盒子里那个巴掌大小的切片递给牛查查，“中间这些透明的是橄榄石晶体，周边都是铁镍矩阵。”</p>

这块铁陨石入手还挺沉，放在盒子里的时候因为下面衬着黑色天鹅绒到还不显得什么，拿出来之后，被灯光一照，瞬间就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p>

“好漂亮！”牛查查忍不住称赞，这块铁陨石大概一厘米厚，呈椭圆形，切片两面打磨得很光滑，但椭圆周边还保留着陨石坑坑洼洼的黑色外表，朴拙与华丽结合得非常不可思议。</p>

像很多男孩子一样，牛查查小时候也有一个关于星空的梦想，这件来自外太空的礼物牛查查确实挺喜欢，然而不知道东西价值几何，他还是不敢收。</p>

把陨铁放回盒子，伸手盖上盒盖，牛查查抬头道：“季大哥，我对这些都不懂，拿去不合适，你还是留给其他人吧。”</p>

“这就是给你的，只有你收下，它才有意义。”季阕低声道，他的手也伸向了那个盒子，轻轻压在了牛查查的手背上。</p>

良好的隔音系统使得室内听不到远处广场的喧嚣，但那些绚烂的LED霓虹灯还是透过玻璃幕墙隐约映入了室内。</p>

季阕看到青年眼中的光芒在变幻和闪烁，星空一般深不见底。</p>

看到这块陨铁的时候他就很喜欢，那些闪耀的星光让他想起眼前这个人，兼具宝石的清澈透亮与金属的冰冷光泽，光彩夺目、令人着迷。</p>

“季大哥？”</p>

年轻人开口，灯光下的皮肤白皙无暇，唇瓣呈现柔润的红色。</p>

季阕恍然发现这个人不完全是宝石和金属的结合体，他还可以是温暖的、柔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