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孤早就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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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葶拿到了火骨莲子, 独一无二的孤品，她纠结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试。但她把药方分列开弄了好几份，各药材的剂量不一。</p>

从中择优。</p>

与此同时, 她又不停地翻找有记载的医书, 生怕自己弄错了, 她反复确认这东西是不是真的。</p>

萧知珩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压力了, 笑着对她说, “东西跟你之前所说的, 不是同一个东西吗？紧张什么。”</p>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装着黑红色死物的琉璃瓶，淡淡道：“反正它已经到你手上了, 尽管用就是了。”</p>

叶葶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毕竟伪劣残次品试了都有效果, 没理由用真货反而出问题。</p>

她谨慎且保守地选了一份最温和的驱寒方子, 然后就开始下手了。</p>

萧知珩就坐在旁边, 静静地看她分拣各类药材，他不说话，也没做什么。</p>

叶葶有点不自在：“殿下看什么？”</p>

萧知珩回道：“监工。”</p>

他语气淡淡地补了一句，“有点担心有人偷偷加料。”</p>

叶葶很尴尬，“那应该不会了。”</p>

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 空气静谧。这种你不言我不语的氛围, 在这种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凝重。</p>

太子殿下是什么感觉叶葶不知道, 反正她是有一种成败在此一举的紧张感。</p>

搁在火上的药罐子静静地烧着, 气孔冒出缕缕白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p>

叶葶看火，也看向坐在旁边的萧知珩。</p>

他在翻她看过的那些医书, 似乎是无趣地打发时间，那手指停留在泛黄的扉页上，修长而苍白，不论是手还是人，都好看得不得了。</p>

这样安静的画面，有点让人恍惚。</p>

叶葶静静地看着，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p>

她的思绪越来越飘散，不说别的，这么好看的人，要是真的病死，真的很可惜。</p>

如果当初那个游戏有太子这个选项，都不用多加考虑，以她肤浅的看人眼光，肯定是闭着眼也选他了。</p>

叶葶看得有点出神，萧知珩一抬眼，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p>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炉内的炭火猝然炸开了几朵星子，惊扰了这静止的画面。</p>

萧知珩从容淡然地问她：“看什么？”</p>

叶葶立刻就撇开了视线，道：“没，没有啊。”</p>

萧知珩也不揭穿她。他面上神色始终是清清冷冷的，体内寒意侵袭，他轻微地低头，闷沉沉地咳嗽了几声，眉头紧紧地蹙着——</p>

他心里在冷漠地想，这破身体还能好吗？</p>

叶葶听到了他心里想的事情，当下就想回他一句：你当然会好。</p>

但她还是没脱口而出，而是挪开了自己挡着炭盆的身体，默默地把炭盆移了过来。</p>

萧知珩自然是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抬起眼，她靠近过来的时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p>

叶葶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p>

萧知珩看了她半晌，也没在她那张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才道：“手脏了。”</p>

叶葶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背蹭到了一大片黑黑的炭灰，她还没动，萧知珩就从托盘上取了一方巾子，替她擦了。</p>

太子殿下的手还是冰冷的。</p>

又静了一会儿，叶葶开口打破了平静，问道：“等殿下的寒症好了之后，您想做什么？”</p>

“不知道，”萧知珩平平淡淡地回答，他擦干净后将巾子放回托盘里，笑着反问，“孤好了之后一定要做什么吗？”</p>

叶葶愣了一下，旋即她也点了点头，道：“也不一定非要做什么。”</p>

萧知珩以为她后面会说什么，没想到她也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就好像他什么都不做在她看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p>

他笑了一下，道：“但如果孤什么都不做，你做的功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p>

叶葶皱眉，直接就说道：“为什么会浪费？殿下好了，我不就好了么。”</p>

她的愿望就一个，希望太子殿下活久一点，最好是长命百岁，她也就放心了。</p>

萧知珩听到她说后面那句话，点头道：“嗯。那孤就不能什么都不做了。”</p>

叶葶觉得她又开始听不懂他说的话了。</p>

驱寒汤没多久就熬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叶葶觉得这次的驱寒汤有了正宗原料的加持，眼前这整锅黑黝黝的汤药，都变得不一样了。</p>

她煎药的技术并没有多大的提升，但这次她竟然把它熬成了正经汤药的模样，味道依旧令人无法恭维，但起码样子是有了。</p>

这肉眼可见的进步，让叶葶很有成就感。</p>

之前她搞不定这个东西，必然是原材料的锅。</p>

叶葶小心翼翼地把药倒了出来，然后送到了萧知珩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殿下，药好了。”</p>

萧知珩应了一声，就接了过来。</p>

他轻晃了两下药碗，等药放得有些凉能入口了，便慢条斯理地喝了。</p>

叶葶紧紧地看着，这感觉比她自己喝还紧张，连声问道： “怎么样？”</p>

这话不是萧知珩第一次听了，于是他又像上次那样，耐着性子地问： “孤应该怎么样？”</p>

叶葶艰难地想症状，最后只好粗暴地问道：“就……就感觉身子回暖了吗？”</p>

萧知珩点头：“嗯，有。”</p>

“真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