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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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完美地隐藏起那一丝嫌弃的情绪：“我们没有那么做。事实上，他是在冰棺里醒来的，这一点，几个戍守的战士都可以作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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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蓝色的发尾垂在绣着金线的白色礼服上。伊索列尔盯着那发尾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佐菲尔捅了一下他的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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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还是放在至寒神殿吗？”他没头没尾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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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祭司微微蹙眉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然还能放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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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菲尔翻了个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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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伊索列尔咕哝道。他跟着大祭司拐上一条昏暗的走廊，越往深处走，越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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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祭司停下脚步。他说话时，嘴里喷出一点点白色的气体。他们身处另一座巨大的殿堂——甚至比刚才的主殿还要大。这里的温度低得可怕，大祭司下意识把手往礼服的宽大袖了里藏了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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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摆着一具透明的冰棺。伊索列尔上次来到这里时，那冰棺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类有一头凌乱的深棕色长发，胡了拉碴，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左臂受了严重的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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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个人类已经不在冰棺里了。他被安置在一张躺椅里，几个精灵正围着他给他检查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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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精灵看见大祭司前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行礼道：“祭司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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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点点头，问：“他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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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类的标准，他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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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一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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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精灵试着组织了一会语言，正要开口，被伊索列尔打断了：“他确实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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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一挥手，那几个精灵立刻低头跑了出去。大祭司看着躺椅上警惕地睁着一双棕色眼睛盯着他们，奈何全身被束缚动弹不得的人类，问伊索列尔：“你看出什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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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士兵。”伊索列尔低声道，“而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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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去碰了碰那个人类的肩膀，那人类挣扎一下，似乎想去咬他的手。佐菲尔上前一步要把伊索列尔拉开，被伊索列尔按住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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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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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类没有回答，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伊索列尔耐心地又换了几种语言——巫族官方语言、狼人语、天堂文等等，最后才换成人界通用的英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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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类死死盯着伊索列尔，口中缓缓吐出一串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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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2……1……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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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伊索列尔打断他，“人类，你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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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类不回答。过了很久，他又开始重复那串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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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大祭司悄悄问佐菲尔。他听不懂人界语言，但他知道高阶天使都能听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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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妙。”佐菲尔摇摇头，“他受过刑讯。他为了不说出军事机密，一直在用这串数字给自已洗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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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又一次望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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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安全了。”伊索列尔道，“这里不是你的战场。你现在非常安全，没人对你进行拷打，没人从你这里窥探军事机密。战争已经结束了，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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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棕色眼睛里有片刻的茫然。过了一会，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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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赢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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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菲尔和大祭司对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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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索列尔不动声色：“是的。”他再次伸出手，小心地搭上人类的肩，这次人类没有挣扎。智天使用他的蓝眼睛注视着人类，道：“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多想。你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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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蓝眼睛仿佛有种致命的魔力。人类就像被蛊惑了一样，下意识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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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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