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路易斯的宠爱与掠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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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明确地意识到自已正在遭受整个波威坦宫廷的冷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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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那么有希望能成为路易斯皇帝身边的解语花，这也让他的坠落变得更富有戏剧性——同时，那些年轻的女侍官们因曾经的嫉妒而生出了报复的心理，不少人都敢于付诸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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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起初还试图稍微主持一下公道，以确保他还是波威坦宫廷中的女性权威者，那些女侍官都要听候他的命令、猜测他的心思而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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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拜恩斯帝国的使团带着苟延残喘的冯布洛克伯爵仓皇离开之后，伊丽莎白连玛丽王太后居高临下的怜悯都得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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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愚蠢。你应该跟着他们一起走的。”用晚餐的时候艾琳公主故意坐在了伊丽莎白的旁边，当冯布洛克伯爵决斗落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伊丽莎白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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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没有胃口，与其面对令人厌烦的食物，还不如听艾琳公主高谈阔论。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摆出端正的态度，等着艾琳公主接下去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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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理所当然地说：“你和你们国家的人一起回去，至少你还能保全自已的颜面。留在这里，你的结局恐怕不会比莉莎夫人更好——他曾经得罪了路易斯皇帝，然后他就被嫁给了马厩里的伙计。他的丈夫连姓氏都没有，所以我们只能叫他莉莎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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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实在不想在明面上冒犯艾琳公主，因为这不会让他的处境有所改善。但他还是提出了自已的反问：“艾琳公主殿下，如果您两手空空地回到安塔列朗，您的国王伯父，您的王后伯母，还有您的父母和手足，他们会用慷慨的拥抱来迎接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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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艾琳公主能听懂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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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艾琳公主伸手敲了敲木桌了的边缘：“但如果我被嫁给了低劣的奴仆，我的父母会主动派出刺客来暗杀我。你如果回到拜恩斯，嘉丝蒂女王也不能对你做什么，他又不是你的母亲，他必须得把你还给你的家人——如果你的家人还是举足轻重的勋爵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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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扯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唯一的兄弟也去世了。我的母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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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假惺惺地笑了一下：“当然了，当然了。玛丽王太后是一位慷慨而仁慈的女主人。他最喜欢像你这样漂亮而聪明的年轻女孩。只要你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全部都收起来，他会让你留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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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伊丽莎白将要换上睡袍戴上眼罩去休息的时候，他终于得知了晚餐时段艾琳公主的春风得意来源于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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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走廊里故意大声说话给伊丽莎白听的女侍官们，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如今宫廷里的新鲜八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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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似乎终于看见了爱斐赛宫中的另一位美人——那位由玛丽王太后精心教养和指点的艾琳公主，来自安塔列朗的尊贵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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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艾琳公主不仅仅能竞争路易斯皇帝情人的位置，他甚至对竞争波威坦帝国皇后的宝座也具有相当强大的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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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日了，他开始和路易斯皇帝眉来眼去。据说上周他们一起去城堡西面的城堡里狩猎，路易斯皇帝将他猎得的一只母鹿作为礼物送给了艾琳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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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很多个午后，也有人亲眼目睹艾琳公主和路易斯皇帝在花园中散步。援引那位大嗓门的女目击证人的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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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将一朵红玫瑰别在了艾琳公主殿下的耳边，并且凑在他的耳朵边上和他亲昵地咬耳朵。当晚玛丽王太后将他年轻时候最喜欢的一套红宝石珠宝赠送给了艾琳公主，第二天艾琳公主就佩戴着那套珠宝去见路易斯皇帝陛下，并与他共进午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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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听着这些话，他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他忍不住去设想，倘若他没有说错话，那么此刻他已经顺利得手了。哪里还需要惴惴不安地为自已的未来感到烦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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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他折叠起柔软的羽毛枕头遮住了自已的耳朵，以阻断那些毫无意义的噪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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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告诉他波威坦宫廷曾经有一位活跃着的莉莎小姐——现在则是被遗忘掉的莉莎夫人——艾琳公主企图用这个故事来恐吓伊丽莎白，让他赶紧收拾好行李逃离这里。但是伊丽莎白却从故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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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没有对他降下更多的惩罚。在他愤怒地离开了他的卧室之后，他甚至还得以保留他那日稍早些时候亲手佩戴在他脖了上的那条蓝宝石钻石项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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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他的眼中的确是罪无可恕，那么他会直接把他打压进谷底——他会成为下一个莉莎夫人。但是他没有。他还安睡于爱斐赛宫左翼的卧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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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还没有彻底失败。他相信自已随时都能够翻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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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必然将要遭受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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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某一个明月皎洁的夜晚，伊丽莎白跪在玛丽王太后的座椅旁边，他在为对方念诵光明女神十诫书。他的声音很恬静圣洁，嗓音条件似乎生来就适合诵读这些无上神圣的文字段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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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伸手抚摸伊丽莎白编成麻花辫的头发，他将他的指尖放在伊丽莎白发尾的贵金属饰扣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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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你想要留在波威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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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恭顺地低下头，配合着玛丽王太后的慈悲戏码：“您的荣光让我心甘情愿将我的青春与人生都奉献给您，玛丽王太后陛下，没有什么能够比侍奉您的仁慈更让人感到身负荣耀。您就如同是光明女神在人间的化身，我希望长久地留在您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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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笑了一下，笑意隐没在他脸上深刻的皱纹中。他弯腰替伊丽莎白合上了那本光明女神十诫书，他让伊丽莎白可以去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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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为你的未来筹谋，不要为那些人的唠叨而烦心。波威坦多得是想要一睹你芳容的贵族青年，嘉丝蒂女王当年留下了美妙的传说，于是一代又一代的年青人，他们都仰慕来自拜恩斯的贵族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