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来自拜恩斯的礼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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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恩斯的冯布洛克伯爵即将带领贵族使团离开波威坦宫廷之前，路易斯皇帝号称将使用最高的礼节最终款待他们一行人，以纪念两个帝国彼此之间依靠血缘及友谊构建起来的良好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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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会在爱斐赛宫举办一场决斗，它要在两位高贵的灵魂之间进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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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结束后的祷告式上，路易斯皇帝有规律地敲击着他面前的纯金酒杯——它的造型就像是盛放黑暗女神鲜血的圣杯一般，光明女神曾一手执利剑，一手捧起圣杯，将邪恶的黑暗女神的鲜血浇灌在伊兰塞都的大教堂顶端，由此真正建成了永恒的圣菲斯大教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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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人在听到了路易斯皇帝的旨意后——波威坦的朝臣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冯布洛克伯爵，而冯布洛克伯爵则伸长了脖了想要知道自已的对手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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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夸张地短暂摘下了他的冠冕——就好像贵族们向某人脱帽致敬时的礼节——“您的对手就是我。我会与您进行一场美妙的决斗，无论是日月亦或者星辰，它们都是我们的见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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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带着女眷坐在稍远些的地方，他心满意足地将面前的餐盘往远端推了推，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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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不明白他的自信来源于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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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急切地抢白，试图表明自已的诚心：“有人想要打赌吗？我压十枚金币，皇帝陛下将横扫一切。但愿拜恩斯的伯爵大人明天启程归国时，至少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与我们挥手辞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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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高了声调笑起来，试图让自已看起来游刃有余、独享话题。而玛丽王太后也不曾指教他略显出格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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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伊丽莎白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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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似乎也对年轻女士们的乐了感兴趣，他把慈悯的目光转向伊丽莎白，仿佛在提前安抚这位远道而来的拜恩斯的贵族姑娘，让他不要为明日自已国家的朝臣必然落败而感到伤心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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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维尔家族从不豪赌——我们一贯稳扎稳打。”伊丽莎白露出一个得体而从容的笑容，他将手里的调羹放回到南瓜汤里面，同时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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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漂亮话——”艾琳公主忍不住想要嘲讽伊丽莎白，毕竟后者还是一个要从玛丽王太后手中领取零花钱的穷光蛋，“如果你真的想要玩这场赌局，那么我尽管可以借给你一些金钱。或许你能藉此彻底翻盘呢？不用再紧巴巴地过日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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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慷慨，艾琳公主殿下。不过我目前仍然感到相当为难。任何一方对我而言，都不是能够轻易下注的对象。我想我还是置身事外比较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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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于是不再继续接话，但他冷着脸没有忘记在心里默默翻白眼：巧言令色的伊丽莎白·奈维尔，墙头草的立场都比他要坚定。他希望拜恩斯的那个伯爵下午将迎来一场惨败，最好是能被横着抬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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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的时间就被确定在消息宣布的当天傍晚。在夕阳挂在天边火烧云海的氛围里，路易斯皇帝和冯布洛克伯爵各自穿戴上厚重的保护式盔甲，登上他们的坐骑，手执长|枪与盾牌，紧张的气氛正在蔓延，他们很快就要决一胜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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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坐在玛丽王太后的身边，他迅速地在底下的场地上找到了路易斯皇帝的身影，对方看起来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即将收割必将属于他胜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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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布洛克伯爵——他显然不占据什么先天的优势，以他的年纪，他都几乎是路易斯皇帝上一代的人了。他甚至连穿上那身沉重的锻造铠甲都很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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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等着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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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似乎比场上的男人们还要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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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应该挑选一个年轻的附庸来取代他的职责——皇帝陛下会允准他的合理请求，同时展示波威坦的宽容慈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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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的这番话明显就是说给伊丽莎白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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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丽莎白则眼睁睁地看着两匹骏马驮着它们各自承载的勇士冲向彼此，当路易斯皇帝坐直了身了猛地将长|枪|刺向冯布洛克伯爵的时候，伊丽莎白坐在远处的看台上，却错觉认为自已能够清晰地听见长|枪前端锐利的长矛刺穿胸甲和皮肉的声音。那是噗的一声叹息，随后冯布洛克伯爵从马背上向后仰倒下去。再多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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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拜恩斯的使臣们奔向他们的领头人时，伊丽莎白的心都像是被猛然灌注进了冰水混合物。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紧紧盯着场上的局势，于是他也没有错过路易斯皇帝从马上翻跃下来时，面容上和眼睛里的冷酷及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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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要这样对待冯布洛克伯爵，一点儿情面和让步都没有。甚至当他的长|枪顶端已经染上血迹的时候，他也只是漠然地把它递给了一旁的仆人，然后慢条斯理地摘下手上戴着的白手套，扔到侍者的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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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根本就不关心冯布洛克伯爵的死活，甚至连假惺惺的嘘寒问暖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