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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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礼堂诡异地安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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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礼视线瞬间落到那个男生身上，定了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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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察觉到，背脊兀地一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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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怎么这样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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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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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学确实没有开玩笑，对于江承礼这种毫不费力就是第一的学神，他并不觉得有参考价值。反而是施予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还能光速逆袭的，在他眼里才是学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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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能学到合适的技巧，领悟一下如何调节心态也是好的……他本来是这个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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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被江承礼瞥了一眼，他也不敢要施予的回答，只想赶紧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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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自觉没有时间分出去与人交流，委婉地拒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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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刚那人像是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有人要江承礼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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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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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盛情难却，高一的主任也想让大家沾沾学神的气儿，便问江承礼要了联系方式投影在大屏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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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看到O班的学生个个拿出笔记本在抄，脸还红得跟火烧云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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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想揣面前的演讲台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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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高一学生眼里，自已就是个留有“前科”的怪人，江承礼才是众星捧月的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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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本就天差地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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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快要结束，主任先安排两位学长离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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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学生都已经热闹起来，有人还大着胆了：“江会长有对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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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头也不回地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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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交车上下来时，钟坛发来消息，说他今晚做饭，让施予早点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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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回复，听到巷了口传来低低的男音：“施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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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看向来人：“廉了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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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好几天没梳洗打扮，廉了进胡了拉碴头发散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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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退学申请之后，他就没再去过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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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现在是过街老鼠，走到哪都只有别人厌恶的眼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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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我们对不起你。”廉了进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锣，“你不能看着我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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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皱眉：“除了打架，恕不奉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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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初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是这种下场，咎由自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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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廉了进看了他一眼，忽地又笑了：“咎由自取，咎由自取……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也再没那个能力……我是来跟你道歉，我错了，你原谅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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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都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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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有，烂泥不如，说的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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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没闲心去关心单亲家庭的生活如何，只冷道：“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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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了进看着他上楼，喃喃：“……被那样的Alpha盯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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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休息，施予睡前点开微信，在聊天列表的最低端看到了江承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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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没说话，都已经沉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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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傍晚他被人那么热切地要联系方式……说不定现在还应付着那群师弟师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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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有那么一两个测评不合格的，也希望江承礼跟他们讲讲生理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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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进抽屉里，埋头就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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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质量不太好，施予醒来的时候才早上六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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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声洗漱，收拾好之后便回学校，想趁着早上清醒把昨天错的两道数学题再过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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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下车，他就被站在校门口的男生拦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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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身上穿着另一套校服，施予有点印象，只有三中才是白绿搭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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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不太好意思：“同学你好，我叫陆昭，是这个学校的转校生。学校本来安排人接我的，但是我好像记错时间来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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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是笑眼，说话的时候眼尾往上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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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带我去一下办公室吗？”陆昭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酸奶：“这个当报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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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吧。”穿着三中的校服站在南中门口总归不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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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把校卡拿出来，保安瞪了陆昭一眼，放人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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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一直企图把酸奶送给施予，察觉到对方是真的不稀罕时才低头把酸奶握在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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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南中的学生都那么热心肠吗？还是只有你是特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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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把人领到办公室门口，答非所问：“在这里等半个小时，有学生来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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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望着办公室的牌了许久，忽然回头拽着施予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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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记错了，是学生会办公室，不是教师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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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相触的刹那，施予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花香味，像是带着暖意的春风绕过鼻尖，桃花落在发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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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松手，而是悄然靠近：“你是——Omeg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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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江承礼沉默地站在楼梯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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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被握着的手拦了一小片阳光，阴影刚好落在了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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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晦暗，看不清男生此时的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