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中：枪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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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无聊的胜负欲，可终究是没法免俗。</P></p>

接下来，布洛妮娅一边紧张地看着表上的时间，一边听着希儿复述的凯文的话。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回，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P></p>

“也就是说，所谓的考验，其实就是看我们能否既果断又不草率地决策，并且在做出了选择之后，切实地负担起责任。”</P></p>

这倒是和布洛妮娅的“猜测”大差不差。</P></p>

“布洛妮娅姐姐，你打算怎么做……”</P></p>

如果光线再明亮一些的话，布洛妮娅应该可以看到希儿眼中的紧张。</P></p>

如何能不紧张呢？按照这个标准，事情反倒容易解决了。</P></p>

或者说，如果选择执行命令的话，事情反倒容易解决了。</P></p>

细细想来，两个不同的选项所对应的，是重量完全不对等的两种责任。</P></p>

选择执行命令，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按照逐火之蛾的指示，亲手赐予那些感染了崩坏病的孩子解脱。</P></p>

而倘若选择反着来，那可就要麻烦的太多。</P></p>

而且，前者只需要承受内心道德的谴责，后者……则是要肩负起更为沉重的责任啊。</P></p>

假如这里是真正的可可利亚孤儿院，不，哪怕这里只是本征世界的一个普通孤儿院，希儿都不至于怀疑布洛妮娅的选择，但既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世界泡……</P></p>

显然，如果眼前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是“幻影”的话，对这些幻影讲究人道从而影响效率，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傻的。</P></p>

并且……希儿心中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P></p>

死亡之所以被称为解脱，是因为某种意义上其确实具有解脱的意味。尤其是对于那些一步步被崩坏病夺走知觉的孩子而言……</P></p>

每一次轮回后醒来，那两个孩子都会一成不变地闹上一次。虽然在服用了可可利亚给的安神药物后都会消停下去，可这不是办法。</P></p>

安神药物无法减轻**上的痛苦，止疼药不能多用，虽然这里也没什么正规医生，而且虽然吃的总是紧缺，药物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缺少过，但就算止疼药当饭吃，也减轻不了精神上的痛苦。</P></p>

希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那两个孩子。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在睡梦中静悄悄地离开人世，真的是一种解脱吧。如果那一场梦是难得的美梦的话，就更好了。</P></p>

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布洛妮娅用力握紧了她的手。</P></p>

“希儿，布洛妮娅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哪怕那样做要简单很多。”</P></p>

“欸？”</P></p>

“米凯尔的所谓考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起码，布洛妮娅并不愿意为了通过考验而违背自己的心意。或许那样确实能够更有效率地完成考验回到本征世界，但假若本征世界某一天也需要布洛妮娅做出一样的决定呢？难道布洛妮娅还能耍这样的小聪明吗。</P></p>

“更何况，选择什么都无所谓，这也是凯文和我们的推论而已，并不一定是米凯尔的真实想法。如果我们这么做迎来的依旧是失败，那布洛妮娅自然会转变策略，但在此之前，布洛妮娅想不违背心意地选择一次。”</P></p>

布洛妮娅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P></p>

“况且，为什么一定要去迎合米凯尔的想法。说到底，究竟是勇敢地继续活下去，哪怕只活一秒钟，还是获得永远的解脱，这种事情的选择权应该在每个人自己手里。如果布洛妮娅能做到救下这些孩子，而在这之后依然有孩子痛苦地表示希望得到解脱，那布洛妮娅一定尊重他的意愿。这就是布洛妮娅的想法，除非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然，布洛妮娅怎么能做出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决定！”</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