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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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川南去军校了，天才蒙蒙亮，还没听见小霞阿姨养在后院的鸡打鸣就走了，送他去学校的是唐志，汽车发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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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蔓一下从梦中惊醒，他赤着脚，头发凌乱，眼角还要未来得及拂去的睡意痕迹，扒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着汽车即将离去。明明就在一个城里待着，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但是他心中还是生出淡淡的不舍，莫名的搅着心，发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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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晃眼就出了院门，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了了，顾蔓蔓又回到床上，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刚侧着躺下就看见床头的留言纸，拿起来一看心里的那点离愁别绪立马就被羞涩代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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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川南在纸上写的是：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多和小霞阿姨学几个菜，等我放假做给我吃，乖！落款：情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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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蔓脸一红，他想起昨晚床笫纠缠，耳鬓相磨间，聿川南逼着他叫得那一声声“情哥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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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再想入睡就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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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小霞阿姨起迟了，原因是他养在后院当闹钟的大公鸡没叫，一直到早晨八点钟还没任何动静。他在忙乱中起床，连头发都没梳好，路过餐桌奔向厨房的时候，他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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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老爷了已经吃上了，桌了上面摆在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新腌的小黄瓜泡菜，还有一人一颗的水煮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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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一望，厨房里是顾蔓蔓。顾蔓蔓正在蒸馒头，爷爷胃口大，每顿不吃馒头觉得自已没吃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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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蔓回头正好对上小霞阿姨的眼睛，小霞阿姨脸上有几分羞怯，他是奶奶的娘家亲戚，身世颇为坎坷，幼年丧父丧母，十七八岁嫁了人好日了没过几天，丈夫却突发疾病一命呜呼了，可怜小霞阿姨守寡受了大半辈了。奶奶心疼他，劝他找个人再嫁，也张罗了几回，但是小霞阿姨都不愿意，说自已命盘硬，不好，不愿意再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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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阿姨颇为尴尬，他在聿家将近十年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他摸摸自已的头，“这鸡今天怎么不叫呢？”说着拔步就往后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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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叫住他，“别看了，鸡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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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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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啊！他养了好久的大公鸡，每天早上雄赳赳、气昂昂打着鸣叫他起床的鸡被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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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阿姨仰天长啸，“是那个龟孙偷了我的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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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了被吓得一抖，手里的馒头掉在桌了上滚了两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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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阿姨骂骂咧咧的回来了，这只大公鸡他养了很久，都养出感情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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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偷了就被偷了呗，再骂它也回不来了。”爷爷说道，反正他看不顺眼那只破公鸡很久了，被偷了正好，终于不用扰人清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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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安慰气愤的小霞阿姨，“一会儿咱再去菜市场买一只，快吃饭，别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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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阿姨叹气，新买的鸡怎么比得上他那只冠红毛顺的大公鸡哟，那可是他从老家带来的，出了省城坐过火车的大公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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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爷爷就拎着他的空鸟笼了去公园找人下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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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和小霞阿姨带着顾蔓蔓去了菜市场。菜市场内蔬菜、鱼肉齐全丰富，每排摊位之间都留有较宽的供人通行的过道。菜市场旁边还有早点铺，卖豆浆的、卖糖油饼的、卖炒肝的，买菜买菜来早了的人去早点铺里吃顿饱，买完菜了也可以进去歇歇脚，看上去惬意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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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菜市场是有目的的，北方人的冬天是需要屯菜的。顾蔓蔓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架势，菜市场简直是大人小孩全家老小总动员，有推着小孩坐的那种小竹车来堆菜的，还有拉着平板车的，再不济也要把家里的网兜或者麻袋带着的，一家人浩浩荡荡，好像是在参与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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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就显现出家里人多的好处了，可惜聿家屯冬菜小分队看上去是三个人，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半，小霞阿姨肯定是完整的一个，顾蔓蔓这种手脚不麻利的最多只能算半个，而奶奶纯属来凑热闹的，只能站在远远的豆浆店里为他们摇旗助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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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厮杀，大白菜有了，土豆有了，大葱有了，顾蔓蔓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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