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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三个词可以是祂一生的缩影。</p>
也或许还不够，祂的一生要比那更加精彩。</p>
但无论如何，这些便只能交给后人去评说了，祂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旅途。</p>
祂是无念。</p>
西漠神州最后一任佛主。</p>
在误入歧途数百年，残杀了无数无辜修士之后，在被人镇压百年之后，祂终于选择了自己的圆寂方式。</p>
迎来了早就应该到来的死亡。</p>
……</p>
“这是？”</p>
来到灵山外的任以道表情未变，眨了眨眼。</p>
他知道白虎主的恶念被妖月收入了神道钟内，也清楚她已经痛下了杀手。</p>
对此，任以道并不意外，甚至还对师尊大人的果断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p>
这种情况不能拖，就该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p>
越拖越完蛋，要是处出真感情了，那到时候就不好动手了……嗯，就比如某位现在还藏身在他识海中的任幻。</p>
太熟了，没办法装作不小心地下黑手了。</p>
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p>
【“嗯？”】</p>
藏身在任以道识海中的任幻感觉背后有人在议论她，仔细思索了一番……不，在场唯一知道她存在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p>
【“喂？你是不是在看不起我？”】</p>
“哈哈哈，哪有那回事，都是你的错觉。”</p>
任以道哈哈一笑，随意敷衍两句，然后便看向了停下脚步不再逃窜的佛主。</p>
祂为什么不追了？</p>
佛主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没有回头，轻声道：“道友，我们不是敌人。”</p>
是敌？</p>
是友？</p>
这个问题不重要。</p>
真正的问题应该天上的那个是什么吧？</p>
任以道看着天空上漂浮的另一座灵山，眉头微微蹙起。</p>
血菩提已经彻底追不上，速度爆发出了一个极限，冲天而起后一路向着血腥灵山的山巅冲去。</p>
而当任以道的目光落到山巅之上时，他的表情控制不住地变化了一下。</p>
那里有着另一个佛主！</p>
祂的恶念。</p>
那血菩提就是冲着祂去的。</p>
以及……</p>
卧槽，这光头兄贵这么猛的吗？</p>
赤蛟僧人一拳一拳砸在佛主恶念前的无形墙壁上，周遭的空间都有破碎的迹象。</p>
轰轰轰！</p>
还好之前没有选择跟他硬碰硬！</p>
而就在任以道感慨之时，那枚血菩提却又在半路来了个急刹车。</p>
嗯？</p>
不说是任以道他们了，就连这一切的创造者都迷惑了。</p>
这是？</p>
没等众人猜测，那颗血菩提忽然掉转方向，冲着灵山深处就冲去了！</p>
速度甚至比来的时候还快！</p>
它要去找什么！？</p>
……</p>
灵山内部。</p>
明心没有随着任以道他们一同离去，而是留在了原地，冲着戒行所化的血肉造物躬身，轻声询问：“佛子大人，您还有什么遗愿吗？”</p>
“接过……我的，位置。”戒行在听到明心的话后缓缓睁眼，身上的那些面孔也睁开了眼睛，一双双空洞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青年僧人。</p>
他说：</p>
“佛门，不能亡！”</p>
继承我的衣钵，接过我手中的接力棒，将我们的使命延续下去。</p>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总有人年轻。</p>
只要我们能够一代代矢志不渝地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p>
戒行身上畸变的血肉从中间裂开，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肉莲花，从裂隙中颤颤巍巍地探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血色水晶。</p>
“这是我……准备的，后手。”戒行在说起这点后十分自豪，扭曲的面庞也无法遮掩他兴奋的表情。</p>
“灌溉血菩提的精血，咳咳！都是我收集的，你猜我会不会知晓这件事？”</p>
“没有这血肉道果，祂培养的血菩提永远无法真正成熟……接过它，彻底毁灭佛主的计划！佛门，不能亡！”</p>
明心沉默片刻，在十数道期待的目光中抬起头，但却没有抬手接过戒心结出的血肉道果，而是后退了一步。</p>
“你！你为何不接？为何！？”戒行表情一变，恨不得将血肉道果塞到明心的手中。</p>
“不，佛子大人，你错了。”</p>
明心再次后退避让，并不被戒行恐怖的模样吓到，合掌行礼，坚定地开口：“佛门可亡，但西漠众生不能死绝。”</p>
“弟子不能让西漠众生陪着你们一起送死。”</p>
坚定不移固然可贵，可若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这份坚持就是最大的错误。</p>
“不！我们……”</p>
戒行还想说什么，却被明心直接打断：“西漠神州的众生不一定需要佛门，但他们一定需要活着。”</p>
“如果他们一定需要一个寄托信仰的地方，不一定需要是佛门！”</p>
这也是个想要覆灭佛门的疯子！？</p>
戒行本就脆弱的精神此刻几乎崩溃。</p>
而就在这时，明心却忽然上前，接过了血肉道果，开口道：“佛子大人，弟子明心，愿为西漠众生寻一条生路。”</p>
然后，他一把将那一颗心脏大小的血肉道果塞进了自己的嘴中！</p>
咔嚓！</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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